王怡宁冷笑着:“你倒是心大,怎么就不能是我要你的命?”
陆安春取过案上的铜炉倒了一盏茶,缓缓的推向王怡宁:
“你虽然想我死,可应当也还没蠢到这种时候来动我。你要动我,也会先掂量掂量头上的凤冠够不够分量吧。”
陆安春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惹的王怡宁眼中的怒意更甚。
王怡宁用力拍案极力隐忍着维持着皇后的威仪:“陆安春你和从前一样,还是这么自私!”
“你知不知道皇上因为你,这半年连后宫都不来了,不是日日宿在养心殿,就是深夜走到你这月宫外,一站站到天亮。”
“你知不知道朝堂上因为这事都吵成什么样了,皇上贵为天子却无子嗣,日日不入后宫,独宠你一个。”
“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二王爷了,他是天子,你这样岂不是在害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他的位置,每每见到他那般样子,我有多担心!”
陆安春冷哼一声,蹙眉道:“你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后位吧?”
“有何区别?没有皇上,难道还会有你我?”王怡宁冷声道,“陆安春你醒醒吧,他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陆安春心内一紧,她知道王怡宁说的不错,她抬眼瞧着王怡宁正欲开口,谁知腹中一阵绞痛,忍不住弯下腰来,疼的额上沁出了薄汗。
王怡宁望着陆安春先是蹙眉,又不安了起来,慌得忙道:“你怎么了?陆安春,你可别想唬我!”
陆安春攥紧了手中的锦帕,指尖发白,腹中的疼痛越来越重,疼的她直起腰仰躺在太妃椅上,轻喘着气若游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帮我唤御医,记得要骆御医。”
王怡宁方回过神来,她也吓坏了,毕竟皇上三番五次交待过,谁都不可入这月宫,若是今日陆安春的还在在她眼前没了,那......
她不敢再深想,她也怕了。
王怡宁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外喊道:“来人!快去请骆御医,速去!”
林嬷嬷闻声早已疾步行到陆安春身侧,她见陆安春脸色煞白,双唇也失了血色。
林嬷嬷见过许多孕妇,从前太后生产也是她照顾的,可她也从未见过孕妇如此模样,一下也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林嬷嬷只好紧紧的拽住陆安春的手,极力平复着心内的不安低低宽慰道:
“娘娘,呼吸,重重的呼吸,娘娘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骆御医很快就会来,娘娘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陆安春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薄汗凝成豆大的汗珠滑落而下,她只觉得腹中绞痛更甚。
孩子,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肯定是娘亲今晨多用了些,闹肚子了。你看你这个啥娘亲,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吃撑。
不多时,骆温书就大步朝月宫跑来,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疾步扑倒陆安春身侧,急急的给她把脉。
陆安春望着骆温书的面色越来越沉,她心中的不安更甚,她紧紧的拽住他的袖子断断续续的说:“师兄,求求你,救救这个孩子,安春求求你。”
骆温书并未言语,好似不愿相信一般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王怡宁强装镇定的望着二人,她见骆温书面露痛苦欲言又止,她心下一慌跌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