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瑶本有意留顾瑾在阳月州。
眼下听到她与吴广峰有关系,心中惊骇之后,瞬间决定放人离开。
父亲所图之事甚大,眼前这个小姑娘又甚是聪慧,要是被她察觉出异动,再偷偷向吴广峰报信,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瑶打定主意后端起酒杯:“顾宗主,既然你是受吴大人之邀前往京城,那我也不好再强行挽留,这杯酒,多谢顾宗主救命之恩。”
她说完后,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顾瑾笑着回应:“夫人已经多次道谢,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将吴广峰这尊大佛请出来,目的就是想让南宫瑶放手,想不到还挺好使。
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
现在,南宫瑶已经松口,但李成决还是一个问题。
这夫妻俩,表面上看着恩恩爱爱,夫唱妇随,但真要涉及到利益方面,那是各有手段。
丁荣贵见南宫瑶终于松口,趁势劝道:“李大人,夫人,昨晚突然地动,属下左思右想,觉得那疯道士的谶言有几分道理。”
“此事性命攸关,兹事体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大天灾真正降临,到时候再想离开阳月州就晚了。”
“不如与我们一同前往京城,大家联合起来,才能在天灾末世获得那一线生机。”
丁荣贵说话时,顾瑾一直在吃。
南宫瑶和李成决在阳月州经营多年,势力错综复杂,且阳月州离京城不远,骑马的话最多一天半就能到,所以,就算他们相信谶言,也不会离开阳月州。
要不然也不会两次礼贤下士,想留住自己……
果然。
那李成决闻言,瞪了丁荣贵一眼:“丁师爷糊涂,蒙圣上恩宠,本官年纪轻轻才能贵为阳月州州府大人,自当为朝廷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且谶言一事,尚未查明,岂能如此儿戏,就此挂冠离去。”
“这事,以后莫要再提。”
丁荣贵急忙陪笑:“李大人训斥的对,是下属出言无状,还请李大人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他顿了顿,又道:“李大人,听闻最近阳月州来了不少商队,可有此事。”
“丁师爷倒是爱管闲事,你打听这做甚?”李成决抬起眼皮子漫不经心问。
丁荣贵:“让李大人见笑了,是这样的,属下听闻他们也要去往京城,所以想和他们一起穿过李子山,这样也能避开山中劫匪。”
李成决眉头紧锁:“李子山哪有劫匪,你们到底是从哪听说的?”
丁荣贵一脸茫然状:“没有吗?但我们一路走来,都传闻李子山藏着一窝实力雄厚的匪徒,平常人是很难穿过李子山的。”
李成决冷笑:“本官从未没有听闻李子山有劫匪,丁师爷,流言止于智者,本官看你也不是蠢笨之人,怎能相信如此无稽之谈。”
丁荣贵还要再说,顾瑾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力度还不小。
毕竟南宫瑶和李成决都是人精,要被看出是演戏,岂不是前功尽弃。
“丁大人,李大人既然不相信谶言,又何必多言,倒不如试试这云山楼的老鸭汤,听说是阳月州城最有名的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