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确有一事,只是难以开口,恐叔父责骂!”
“有事你说便是,我虽是你长辈,但你乃幽、冀州之主,我亦是你下属,哪有责骂之权?你有什么为难之事,我能做到的,自然为你分忧!”
刘鑫听了略微吃惊,邴原言中之意很明白,两人虽是叔侄关系,但随着刘鑫势力的增大,以后很可能会变成主仆关系或君臣关系。邴原以往总以长辈的身份与刘鑫讲话,但他已经意识到这种身份不妥。
于是,刘鑫把贾诩的意思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邴原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贾诩:“文和先生的意思是说,你们策划一些事情,来提高贤侄的影响力,如此就会有助于贤侄的大业。”
“正是如此,只是这事多半要利用到小侄的身世来做文章,只是小侄离开北海时,年纪尚幼,记忆已然模糊,如今父亲已逝,唯有叔父会知道父亲或小侄的一些事情。”刘鑫接过话,解释一番。
原本他以为邴原会很反感这种事情,但邴原明显并不在意。看来,邴原也并非迂腐之辈。
“我与你父相交五六年,你父比我年长八岁,你祖父早亡,你父亲中年得子,生你之后,你母亲病逝。你父亲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成人。”
“叔父,那小侄在北海还有家人吗?”在刘鑫的印象中,他与父亲相依为命,似乎没有其他亲人。
邴原想了一下,又说:“你母亲好像不是朱虚人,我曾听你父亲说过,那时灾荒,你母亲一家饥饿而死,你父亲当时在一大户人家的私塾授课,便施饭给你母亲,救活了她。后来,两人结为夫妇。你父亲当时年已近三十了,亦是文人,为人仁义善良,得乡人称赞。不过,你父亲并非朱虚人,具体是哪里人,我亦不知道。家中是否有人,我亦不知。”
“什么?叔父与父亲相交多年,也不知父亲是哪里人?”刘鑫有些惊讶,他还记得自己小时跟着父亲去拜祭祖先,还去扫过墓,他一直以为自己也是朱虚人,想不到自己的身世居然还有可疑之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与你父相交,并非一定要知道你父的隐私,我曾问你父,你父隐而不说,我也不能强求,后来就不问了。”
“所以,你要在你的身世上做文章,也是大有可为,就说自己是汉室宗亲就行了。”
刘鑫没想到邴原比他都直接,看来他并不反对这么做。
“只是,北海的刘姓之人极少,别人容易追查到,恐怕瞒不过有心人。”邴原又想到了一些不妥之处。
贾诩适当地插嘴说道:“将军,若是有一人帮你,那就无懈可击了。”
“谁?”
“北海康王刘某!”贾诩大致猜到刘鑫不知道刘某是谁,便又解释了起来:“建武年间,光武皇帝在北海建国,第一代国王为靖王刘兴,乃光武皇帝之侄。至今北海国传了靖王、敬王、无王、顷王、恭王、康王六代国主,如今的国主正是康王刘某。”
“将军可派人去北海,拜访康王,许以好处,让他出面认你为汉室宗亲即可。”
“可是。这汉室宗亲都有族谱,否则如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