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杜师兄后来怎样,是不是告到峰主、掌门那里,他也懒得关心。
两日后,陈非大摇大摆地从山门走出去。用他那笨拙的身姿滑行之后,向着一个行人稀少的方向疾驰。
确信周围无人,他换了装束,戴上遮脸的垂笠,不再掩饰,一飞而起。
在离景别山一千里的地方,有一座大山,陈非直直地钻了进去,找到一处洁净有水的悬崖峭壁,用飞剑劈开石头,挖豆腐一般造出一个一室一厅,作为修炼的洞府。
洞口再用藤蔓遮挡,设下一个简易的禁制。
现在的他,对于高深的阵法还不能掌握,也没有时间去学习。
他的五玄风羽功早已突破五层,前面的修炼顺风顺水,再想往上到六层,其难度增加了不止十倍。
在天缺海量灵气的加持下,陈非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炼到五层巅峰。
饕真人真是个怪胎,这套秘籍被他搞得乱七八糟,不像别的功法那样,层级之间的差距有迹可寻。
五玄风羽功,五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五层绝对是个分水岭。
陈非还发现,附带修炼的五玄隐气诀,真正隐去的,正是五玄风羽功的境界!
也就是说,不管陈非将五玄风羽功炼到哪一层,在五玄隐气诀运转下,最低显示的只是他本身的层级:炼气一层!
当然,他也可以将自己隐藏为炼气三层九层不等。
他稍微搞懂了,木晓晓改炼五玄风羽功后,一直在四层左右晃荡。如果能突破五层的话,就有望筑基。
五玄风羽功的六层,相当于筑基后期。
又过了一个月,陈非走出洞府,在溪水中洗掉身上附着的杂质后,挽起头发,戴上垂笠,向山外一处坊市飞去。
没有人能看到脸,他自然不必煞费心机地隐气。
两个时辰后,他在坊市一个炼器作坊前停下。
“客官是买法器还是打造法器?”一个年幼的伙计迎上来。
陈非看了一眼店里,门面相当简陋,有四五个人坐在一边商谈。
他掏出一块妖蛛壳:“这个东西,我想炼制成一个防御盾牌。”
伙计脸色只看了一眼,就发觉不是普通的炼器器材,忙哈腰道:“客官里面请,我让老板亲自跟你谈。”
陈非进到里面一间小层,头也不抬地拉过凳子坐下。没多大功夫,一名面容黢黑的中年人大踏步走进来,抱拳道:“客官,我是这里老板,姓朱,不知客官要炼制何种法器?”
陈非把来意又重复了一遍,掏出蛛壳:“朱老板炼得了这个东西吗?”
“客官玩笑了。这个坊市,我炼不了的器材,只怕也没有第二个人敢接手。不过,你这器材,四十年来我只见过一回,而且没有这么完整。”
陈非好奇还有谁也有妖蛛壳,也不多话,约定了取货的日期,大约一个半月。
如果陈非肯将蛛壳的边角料留下,可以抵扣炼器费。
陈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一个半月之后,已达筑基中期巅峰的陈非,来作坊取了炼制成功的防御盾牌,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坊市,直朝千流城飞去。
一路上,他遇到好几波其他宗门的弟子,都是炼气期修为。
对于他这个身形并不高大但境界明显高出太多的蒙面者,他们通常带着畏惧之意快速离开,一如当初菜鸟的陈非。
“看别人都是是弱鸡的感觉,真的很爽啊!”陈非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些高境界修士,个个都是鼻孔朝天,傲得不得了的样子。
“我终于也活成了我讨厌的样子,呵呵!”
陈非在轻松的路途中,又遇到一群衣束很熟悉的赶路人,有八九个,再一细看,是正道宗的弟子,最高修为者不过炼气七层,单臂孤悬。
不就是田中禾吗!
本想上去打个招呼,忽然想起要低调。
但远远地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昌喃矿山怎么总是出事,这次跟青天宗的人打架,居然输了!”
“是啊,以前不是我们正道宗削他们吗?”
“掌门派我们过去支援,居然每个月只补助两灵石,还不够路费。”
“我们正道宗向来是低津贴,这一点确实比不上人家青天宗。”
青天宗,陈非倒是听说过。
青天宗是圣夏国第一大宗,势力遍布圣夏大陆,陈非因为年幼和久居药田谷,对外面的信息了解得实在不多。
接着,他们居然说起了宗门之事,让陈非竖起耳朵。
“田师兄,沉海山历练回来,你的修为就大涨啊。”
田中禾呵呵两声,没有开口,神色却显得倨傲。
“田师兄虽然失去一条胳膊,但也算值得。”
提起胳膊,田中禾面色一沉:“我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
“师兄说说怎么回事?”
“你们应该知道药田谷那个小孩子,就是为了从飞翅蛟口中救下他,我才没有及时闪避,但那小子……”田中禾似乎不愿提及往事。
“我听说,田师兄的胳膊是那小子砍下来的!”
“不错,他为了保命而已,我并不怪他。”田中禾并不想说得太详细。
众人一阵唏嘘。
陈非几乎笑出声来,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他非上去让田中禾当面说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