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会问,这么大的工程,钱从哪来?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们的田大司马了。
田秀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在滏阳渠流经的地方,和当地的贵族地主做交易,让他们每人出一部分钱以及一些人手帮忙修水渠,等事成之后,将来灌溉农田时,这些人可以享有优先权。
当然也有一些不愿意出钱的贵族,对这些不愿出钱的人,田大司马也不强迫。只是他们的农田,今后无法使用滏阳渠就是了。
面对这种红果果的卡脖子行为,这些可怜的贵族地主,只有妥协。
除了来自贵族地主的捐献外,田秀自己也倒贴了不少钱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赵聪没办法效仿田秀去引河水屯田,一来是他没这方面的技术人才,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手里没钱!
另外多说一句,实际上修建滏阳渠的大头,一直都是田大司马。
当然了,田大司马也不是冤大头,他愿意掏这么多钱去修这条水渠,自然也是因为这条水渠能带给他利益。
除了能便于新军屯垦外,田秀让那位新郑的水利专家,特意将滏阳渠引向马服山,这样他在马服山附近的所有土地,都能变成富饶肥沃的产粮地。
田秀刚开始还打算把这条水渠贯通整个中山,让他封地内的子民都能吃到这条水渠的红利,只是考虑到要真这么做工程太大,而且吃相太难看,最后放弃了。
没办法,赵国没那么强的国力,无法支撑修建一条贯穿全国的水渠。
站在绿油油的麦田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原野,田秀知道,今年赵国要有一个好收成啊。
这时,尉缭来到他的身旁,轻声道:“师傅,李牧将军请您火速回去!”
田秀知道,李牧请他回大营,肯定是楚国那边出了事。
没有犹豫,田秀用路边的野草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走,我们立即回去!”
回到大营。
李牧正焦急的在田秀的帅帐里走来走去。
见到他回来,李牧马上迎了上去:“上将军,楚国那边传来急报。”
“哦?”田秀坐到椅子上,随手接过那份急报,看完以后他不由大吃一惊。
“没想到,王翦居然能打败景阳,这可真够意外的。”
李牧急迫的拱起手道:“上将军,景阳遭逢大败,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三万,王翦眼下已经不用再顾虑身后,我想他很快就要全力向陈都挺近了。”
“楚王那边有什么应对吗?”这话是田秀对杨端和问的。
杨端和愣了下:“这得去问一下毛遂先生,影子组织是他在经营,这几天他并没把情报送来。”
“火速让人去把毛遂先生请到!”
“唯!”
不久以后,毛遂来。
他一来,田秀就迫切的问道:“楚国那边的消息,先生都知道了吧?”
毛遂点点头,最近他一直密切关注着楚国的战局,自然是知道景阳战败的事情。
“那先生,你知道楚王对此事有何看法吗?”
田秀问完以后,毛遂顿时皱起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田秀:“按照我们卧底在陈都的探子传来的情报,楚王人还在赶回陈都的路上,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
不过,留守陈都的那个左尹唐勒,倒是知道此事了。”
田秀眉毛一挑,问道:
“他是如何应对的?”
毛遂沉吟道:“具体的情况我们的探子也还在打探。不过听说,楚军正在不断调动似乎是有出城的迹象。”
“出城?”
一听到这话之后,营帐中的几个将领都是一声惊呼。
秦军的野战能力谁不知道?景阳够NB的吧?都被王翦打穿了,楚军居然还不长记性,还敢出城?
田秀赶忙转过身,来到身后的沙盘面前。李牧立即走上前,将象征着秦军的旗帜插到了沙盘的几个角落,然后指着这几面旗帜说道:“这就是目前王翦所在的位置。”
田秀紧盯着桌上的沙盘,问道:
“楚王在什么位置?”
“在这里!”李牧将楚军的旗帜插到了对应点。
看清了秦楚两军分别所处的位置之后,田秀立即明白了楚军为什么要调动。
“他们这是想出城啊!”田秀小声嘀咕了一句。
“出城?”李牧听到了田秀的嘀咕,他有点不可置信:“上将军,你是说楚军要主动出城?他们出城干什么?”
杨端和笑了笑:“肯定是去和王翦打仗啊!不然难道出城投降吗?”
“不是!”李牧盯着沙盘上楚军的旗帜,不可置信的问道:“景阳刚刚大败,这种情况下唐勒居然有胆子下令让陈都的守军出击,谁给他的勇气?”
如果要不是因为不知道梁静茹,估计李牧想说一句:是不是梁静茹给你们的勇气?
“谁给他们的勇气已经不重要了?!”
田秀面色凝重的将目光从沙盘上移开,然后看着营帐中的众位将领说道:“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楚军主动出城,对上王翦,你们觉得能赢吗?”
“楚军最少也有十几万,王翦虽然有20万,但已经非常疲惫,末将觉得能赢。”
“不然,王翦擅长用兵,秦军又强悍,我看真打起来还是秦军更胜一筹。”
“不不不,两位将军说的都不对。我看他们最后两方人会拼个两败俱伤。”
营帐里几个将军吵成一团,田秀立即伸手打断了他们,然后把目光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尉缭:“缭,说说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