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走近奥妮安,把姑娘的小脸掰过来细细端详了一番,而后吓得跌坐在地,“她是。。。她是。。。”
而后老妇人嘴里喃喃道:“难怪呢。。。”
“不过,小姐只说把她扔出去,又没说不能救活了以后再扔出去。。。”老妇人如此暗想着。她赞叹了下自己的机智后就开始忙碌起来,毕竟有两个重伤之人等着她救治。先是配药,再是煎药,还得敷药,真是有得她忙了。
好在奥妮安的伤势没那么重,服上几味魔药就能好起来。
而艾尔文则比较麻烦。他的各处内脏都受了伤,现在只是有了一丝生机,要活过来还需大量的药剂才行。除开魔药,还需要不少普通的药材。魔药对症,医药主疗,两者缺一不可。不然以艾尔文现在这么虚弱的身子,只怕魔药一下去,人抗不了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好热,好热。。。”面容苍白的艾尔文,大汗淋漓,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人扔到了烧烤架上,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扔进了火山里,感觉全世界都是一个充斥着烈焰的炼狱。
摇摇欲坠的意识,再也不能支撑他的前行,于是倒头一歪,跌落进了一旁的火山池里。他惨叫着,没人搭理。
坠落,无尽的坠落,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跌进那火汤池子里。漫长的煎熬,仿佛在炙烤着他脆弱的神经。
“我要死了,我好热啊。。。”艾尔文无力地睁开眼,沙哑的嗓子让他的话语变得有些滑稽,仿佛是一个吟游诗人变着嗓音在唱滑稽戏。
他看了看一旁的炉火,看着那时不时蹦出来的火星子,轻起嘴角。此时的他,虽然不能起身,但是能瞧到身旁那干净的羊毛毯,环顾下这温暖干净的屋子,周遭的一切都让他莫名地觉得心安。
活着,真好。
“你醒啦。。。”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艾尔文稍稍支起身子,隐约能瞧见不远处的女子的身影。原来沙漠里见到的,真的是她!他一直不敢确认,以为那只是自己的臆想。
“你是。。。你是。。。”艾尔文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出奇的快。
中年女子走上前来,眼神里终于闪过一丝温软。
“你这孩子,终究还是找来这里了。。。”女子轻叹了一声。
得到对方的亲口承认,艾尔文如遭雷击。他不敢相信,在自己二十二岁的年纪,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生母。
这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艾尔文的母亲,是个极为清冷与傲娇的女子,自然不会多言。
于是两人就这样干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最后还是他的母亲先开了口,“你父亲,他。。。怎么样了?”
“父亲他。。。战死了。”艾尔文不知该用何种语气把这话说出来。或许,此时陈述一个事实才最为恰当。
母亲点了点头,并未有什么悲伤的言论。仿佛于她而言,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额。。。其实斐烈他,他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把这话说出了口。
“什。。。什么!”艾尔文当场呆住。
他摇起头,一瞬间犹如跌落谷底,“不,不可能,父亲从没从没和我说起过。。。”
“这么可能呢?”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又像是在质问她母亲,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他的母亲似乎很瞧不上他这种脆弱的做派,于是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不用在意我和哪个男人生的你。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这就够了。”
“呵。。。”艾尔文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好笑。
似乎是这样的,他的出生,怎么可能是由他来决定的呢。
可是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冷漠得让他害怕。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吗?”女子冷冷问道。
艾尔文只觉此情此景,令人啼笑皆非。
“哈,没问题,您怎么可能有问题呢。”作为儿子,他真的不知道这问题该如何回答了。
“但是您要知道,没有哪个孩子可以一天长到二十来岁的。。。”艾尔文低着头说道。
“你的亲生父亲是凯尔曼,也是那位雅菲帝国的国王。”说这话的时候,女子面沉似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内容会给艾尔文带去多大的震撼。
“当然了,你的亲生父亲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他一直以为,我是和斐烈完婚了之后才有的你。”
“我当初只是想气气你那该死的父亲,所以才说要嫁给斐烈的。至于斐烈为何会同意,那我便不得而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斐烈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不错的男人。把你生下来之后,我就离开南方了。所以,就像你说的,把你照顾到这么大,确实有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