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

你没想逛街你逛了这么久？怎么劝你都劝不动？

虽然他没谈过对象，但他本能的学会了一招：别跟女的讲道理。

“好吧好吧，你不想逛街就不逛，咱过去吧，再去晚点李岩估计要把张献忠给宰了”

朱媺娖点点头，边往前走边道：“王岩，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呗”

朱媺娖：“如果……一个人一直在做好事直到现在，但你推衍他在未来会做一件大坏事，我能……在他还没做坏事之前杀了他吗？”

呃，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想了想，王岩摇摇头：“他还没做坏事，那他就是个好人，肯定是不能杀的”

朱媺娖又道：“那么，如果一个人罪行累累直到现在，但你推衍他在未来会做一件好事，那我，能在他做好事之前放过他吗？”

这一番话绕啊绕的把王岩差点绕进去，他迷惑的道：“你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啊？我咋有点听不明白”

朱媺娖继续往前走，抿嘴露出一个微笑：“我其实，真的没有那么想逛街的，我只是不想……太早的过去大西王府”

王岩：“为啥？”

朱媺娖叹气：“我在想，若多停留一些时间，让李岩将张献忠杀了，也好。”

“你先前与我所说的那些话，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想要放过张献忠？”

有吗？王岩陪着她逛了这么久的街，先前说了啥都忘得差不多了。

但朱媺娖还记得，或者说，王岩说的话她都会记得。

朱媺娖：“王岩，就如你所说，将来的事将来才定，他或许是朝廷腐败官逼民反，他将来也或许会站在我大明尸骨上迎战大清，但是现在……”

“去年他杀襄王贵阳王，今年又杀楚王占他的王府，他起兵造反在大明的国土上建国，一桩桩一件件，他将事情做绝我怎能……放了他？”

“若放了他，让天下人如何看我明廷？若他建国都放过了他，以后我明律如何推行？天下谁还惧我明廷？”

“呃，所以你是想杀了他？我无所谓啊，我也没说要放过他。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

朱媺娖长叹一声轻轻摇头：“不是的”

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从心底里不想放过他，但你若开口……”

“你是我夫君，我听你的，会给他一条生路”

王岩摇摇头：“他是死是活我无所谓，反正征战天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能顺心就行”

“是吗……”朱媺娖看着远方，轻轻地点了点头。

...

大西王府里，张献忠看着李岩道：“若我这义子降了，朝廷如何安排我等？”

这句话显然问的不止是这三个义子怎么安排，而是要问大西国，他张献忠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件事情，李岩肯定无法作出决定。

他手下的大将可以降，已经登基的张献忠，无论如何是要死的。

他刚要开口，就见一抹红衣骑着麒麟缓步而入。

她的身后，是噤若寒蝉的大西国兵卒。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串未吃完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