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我给自己找了个干净的果子,袖子上擦了擦,咔嚓一声还挺清脆。
“啧...叶栖迟怎么就非得哭着喊着也要娶你”,姜翊嫌弃的撇撇嘴。
“你要是再提叶栖迟,我可就出去找他了,正好想他想得紧”,我斜眼瞥着姜翊,看他转移了眼神才继续开口,“又或者我跟陛下算算当初是怎么为难叶栖迟的账?”
“得得得!我错了!行不行!说正事!”姜翊伸出手横在我俩之间,我一挑眉心情又好了几分。
“陛下究竟有什么想法?”我需尽快知道姜翊到底有什么打算,好提前准备。
“朕不知道...”姜翊低下头,垂着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我不明白”,我是真不明白,但或许他的不知道,才是他一直拖着不肯解决这件事的原因。
“虽然他大逆不道,可他确实...比朕做得好。除贪官,治水患...”姜翊叹了口气,“总之,朕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我拿什么赢?”
“那不一样”,我眼神坚定的看向姜翊,“如你所说,不可否认他确实有能力,他可以去亲自治水患,他可以亲手斩贪官。但是,那只是他作为臣子的能力,这样的能力大梁城中不止他一个。只是因为穆逸然比别人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您就肯拱手相让了吗?”,我换了个姿势,“陛下,我希望你明白,臣子可以有很多个,大梁的王只能有一个!只要你下旨,大梁的臣子就会前赴后继,可穆逸然除了自己去做,谁会去替他卖命?”
“但好像,朕...没有做过什么突出的贡献啊...”
我好像知道姜翊的问题在哪了,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或许是穆逸然的太过优秀,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又或许...他确实没什么特别大的成绩。
“大梁自从和夷族打完望月城那场仗之后,可曾再起战争?”
“不曾...”
“寻常百姓的税收可曾增加?”
“不曾...”
“反而还减了...”一旁的贵妃突然开口,但我没看她,我在盯着姜翊,生怕他一丝表情从我这溜走。
“那百年和平可是儿戏?”我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姜翊那儿走去。
“并非...可那是你们...”
“我们又是谁?”一直到姜翊面前,我屈膝跪下,姜翊瞪大了眼睛。
“你快起来!”我推开姜翊伸过来的手,抬起头倔强的看向他。
“陛下,你猜我们为何称您为陛下?因为不论何时,我们都是臣。身为陛下,就应该有任人唯贤,开言纳谏的本事。而我们身为臣子,就是为了陛下这些本事而存在的啊!若陛下昏庸无道,我们何必费力来救?”
姜翊看着我,眼睛比刚刚多了一分神采,“阿絮...朕怕...”姜翊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多了几分肯定。
“怕什么?我大着肚子都不怕!说了这么多,我只想问陛下一句,这大梁,您到底管不管?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您到底还要不要?这海晏河清的盛世您到底还造不造?”
姜翊被我这一连串的问题打蒙了,沉默了好一阵,直到贵妃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拍了拍贵妃的手。
“我刚刚想了一下,谢南絮,朕的大梁,可不是朕一个人守下来的。若我放弃,那不就太对不起为了今日和平付出的人了?所以,这次,朕绝不能拱手相让!穆逸然...朕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