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两人再没有说过话,就只是坐在那里,静望远方。
直到第二天姜贺上朝,脑子里都还是慕勇说的那件事。
这也就导致早朝上元帝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大记住。
瞧见姜贺心神不宁,贺程便想起昨日下午的事情。
她问道:“老爷忧心的是那位故人?”
姜贺没有否认,他道:“他跟我说了一些事,但我又不能说,闹心着呢。”
贺程:“不能说的那个人,是三姨娘吧?”
姜贺微惊道:“你怎么知道?”
贺程:“昨日我瞧见他们了,三姨娘眼中的情意,遮都遮不住,他们是一对儿?”
姜贺点头:“是,青梅竹马,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情,他们现在怕是孩子都好几个了。”
贺程想了会儿道:“他们注定是悲剧?”
姜贺:“按照慕勇所说,是。”
贺程:“老爷不忍心?”
姜贺点头,他最是清楚这些年何微的难处。
等一个不知归期的人,就像是等一艘四处飘荡的船,你永远不知道这艘船何时会靠岸。
可何微一等就是好几年,这些年她肯定也有过放弃的念头,但心中的爱也支撑她到了现在。
瞧见姜贺的神情,贺程似乎感同身受。
良久她道:“这件事我们怕是帮不上忙。”
姜贺:“这就是我难受的地方啊。”
一语落,夫妻俩相对无言,皆是轻叹。
城外,幽清寺。
姜语卿、君吾尚几人已经到了幽清寺山下,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开始勘察起附近的地形。
姜语卿站在原地,其他人则是分散勘察地形。
看着几人进入正题,姜语卿的视线也逐渐扫过周围,最后定格在面前的百步阶梯。
看着阶梯尽头的幽清寺,姜语卿有些失神。
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最后定格在自己重生那一日。
忽然,姜语卿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位身着袈裟,手持佛珠的老僧,细看之下,姜语卿发现这老僧身上的袈裟似乎有些不同。
须臾,她想起那是象征住持身份的袈裟。
偶然间,两人视线相对,虽是一瞬,却让姜语卿有些心惊。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两人相隔百步阶梯,却能视线相对。
君吾尚回到姜语卿身边时,看见的就是她走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