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萧束楚同样在看着大狐轻雪,此刻正值酷暑,但她却从大狐轻雪身上感受到雪山般的澈凉,容貌上不输自己半分,但身材凹凸,却是苏复一直惦记的类型。
……
大狐轻雪跟着萧束楚走在这个她在漠北之事,朝思暮想的左丞相府内,府内并不见寻常高官勋贵人家的奢华,布置简陋,入眼之处只有一竿紫旗在前院空地上飘扬,一路遇见的下人们没有漠北农奴的麻木与恐惧,没有皇宫内森严的尊卑制度,所有人看向萧束楚的目光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爱戴,透露出来的温情竟比她那些兄弟姐们还要来得浓烈许多。
看着左丞相府内的环境与人,大狐轻雪终于将脑海中苏复那登徒子的模样抹去,她自然是看见了萧立渊与宁远一起上车时候的场景,二人一大周左丞相,一个皇帝亲信,在这种时刻出现在左丞相府自然证明了苏复卧病在床为真,说来可笑,她以为深情的关伯歌有四房妾室,她认为浪荡的苏复却因为一个婚事而神伤卧病,大周人的复杂,真与漠北大有不同呢!
客厅内,萧束楚端坐主位,大狐轻雪坐于她左下,二人端起茶杯久饮,直至一杯茶水喝完,大狐轻雪这才轻叹一口气道:“萧小姐不必对我成见如此之大,这次我来萧府,只是为了说明下与苏县伯之间的事。”
大狐轻雪身为外国使节,以萧家在大周的地位,该给的礼遇还是需要给的,再一个,她大狐轻雪上门是客,萧束楚这副模样可不似主人样。
萧束楚没有否认自己对大狐轻雪有成见,但见她提苏复之事,心中便烦闷异常,冷冷道:“不用了!茶已喝完,若没什么事,就请大狐皇女回去吧!”
大狐轻雪似有唾面自干之能,她年岁大些,经历也多些,所以于人情上,她懂得也要比萧束楚多一些。
“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萧小姐你清楚吗?苏县伯,苏县伯与我之事,是否是其本意,萧小姐不想知道?”大狐轻雪一开口就说中萧束楚心中事,刚萧立渊和宁远二人作为长辈,有些话自然是不便多说,只是简单的说了说苏复与大狐轻雪的婚事并非其本意,让她和苏复好好说开,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萧束楚神情稍定,昨晚苏复那般模样,今日苏复的表现,都证明了苏复心中有她,还视她及重,但这爱并不能抹去苏复与大狐轻雪婚事的疙瘩,所以她自小云告知她苏复生病的事开始,她一直在纠结中度过,她需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理由,一个与苏复回道从前的理由。
见萧束楚一副倾听模样,大狐轻雪不由的待遇昨晚琼林宴时候的画面,原本的鄙夷被莫名的情绪替代,话里话外间苏复的形象借她的口于心中再次丰满起来,从萧立渊叫苏复一同陪坐,到文试第一场,苏复让赵子美装酒醉之事,到须卜芝与廉贤的书法之争,到第三场诗斗,苏复那别开生面的诗斗方式,以及她与关伯歌将其卷入其中的行为……,再到苏复建议她给萧立渊续弦被打,到最后的启明皇帝令与萧立渊的同意。
萧束楚听出了大狐轻雪言语间对苏复的欣赏,同样的她心中也有自豪升起,但这感觉只是转瞬即逝,随即又故作冷漠地问道:“那又如何?”
大狐轻雪羡慕地看向萧束楚,她的人生是她遥不可及的奢望:“漠北皇庭藩属大周之事,其势不可违,大周皇帝也不会允许此时拖拉,我用了在漠北的一切,换来如今‘阶下囚’的处境,这婚事大周皇帝决不允许取笑,但我可以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