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萧束楚这一脚除了没用上内劲外,已然算是半点不留情,直接将苏复踹飞两米多。
“苏复,你是不是想死!”萧束楚面色突红,浑身颤抖着喘着粗气,如果不是大狐轻雪在一旁拉住,说不定还得过去补上几脚。
有点被打惯了的苏复,连哼都没哼两句,直接麻溜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屁颠地往后院跑去,嘴里大声说道:“我明天回去吃午饭,记着等我!”
……
苏复这一通操作下来,直接将三人之间的尴尬冲散,大狐轻雪提拉着的肩膀也是放松了下来,看着眼前容貌不输自己,幸运更胜七分的萧束楚道:“萧小姐,我当真是羡慕你呢!”
“羡慕?”萧束楚闻着大狐轻雪身上那与苏复相似的清淡香味,被故意忘却的危险又重新涌上心头:“西落之阳,既望之月,你还能跑,而我,我和苏复作为萧家人,却只能细数着时间,等待死亡!”
大狐轻雪默然,萧立渊横跨三朝,功绩与德行彪炳大周,手握大权,军政皆可一言当之,满朝文武,何止一半与萧立渊有香火情?这样一把悬在启明皇帝头上的剑,虽然接近腐朽,但这种掩盖帝王光辉的遗留之物,启明皇帝怎么会不想点办法将之清除?
“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也,也是和苏复的约定!”大狐轻雪低语。
……
虽然有了既成的事实,而且两人也做好的心理准备,但苏复还是想着和大狐轻雪一起联络下感情,于是在其返回后院之中后,主动找话道:“大,轻雪,之前须卜兄留下的那字帖你装裱好了吗?”
“还没有,这,这两天有点忙。”大狐轻雪不好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他与苏复的这两天,被两人那错误的缘分搞得有些心力交瘁的她连须卜芝的遗礼都没来得及好好整理。
“拿出来吧,须卜兄字虽好,但作为我们俩的贺礼,这字帖之上还缺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们俩的回赠!”
……
略显普通的白纸上,须卜芝的字拓印其上,一股洒脱的意味扑面而来,窗外红花繁繁,清风送香,带动花瓣落于须卜芝赠言的小篆之上。
大狐轻雪左手挽袖,右手拿着墨锭轻轻研磨,扑闪扑闪的眼睛,余光全部汇与苏复的侧脸之上。
苏复提笔,长出一口气,在须卜芝赠言之下,写下一段:“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
其礼不在位尊卑,而在情深,须卜芝与大狐轻雪亦师亦兄的关系苏复不是看不到,而须卜芝的毅力更是苏复生平所见,在萧家的书房内,在皇宫的御书房内,苏复看过的名家字帖不在少数,更有萧立渊这么一位当世大家与之生活,但须卜芝这生命中最后的遗作,已然突破了往日的上限,将自己的书法艺术拔高到世间顶尖的那一位置。
这字帖中对于苏复与大狐轻雪的含义,就真与天子恩德无异,所以苏复写下这么一段话,既是真切的表达自己内心对须卜芝的感谢,同样也是对须卜芝书法的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