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声不断响起,在台上的顾毓放下手中琵琶,一袭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将其身形勾勒得半隐半现,就如其身后那轮藏半于云雾中的圆月。
配合上此刻顾毓那清冷娇美的面容,谁不会在此刻将她视若广寒仙子!
微微一个欠身,顾毓微启朱唇,清脆的声音缓缓道出。
“多谢诸位贵人抬爱。”
谈玉河面色激动的从桌子中间摆放的四色挂件取下一块青色玉牌,然后将其举起,眼睛还一直盯着顾毓消失的地方。
苏复环视一周,发现所有桌面尽皆如此,只有不少穿着略显寒酸的人,才略带羞愧的取下一白色玉牌,想盯着顾毓消失的地方看去,但又有种羞愧不敢误佳人之感。
不消片刻,便有左右各四人的粉嫩侍女提着一烤漆的木灰色篮子走近,一双双晶莹小手接过在座人手中的各色玉牌。
等走到苏复这一桌时,还带着点婴儿肥的侍女眨巴了下眼睛,看向苏复三人。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在表演结束后,手中无玉牌之人。
谈玉河面色略有点僵硬,但也不想苏复三人太过丢脸,于是又从桌上拿了三块白色玉牌,就要交给一旁的侍女。
“啪”,苏复伸手拦住,混迹过那么多的戏园,苏复也大概懂了点,这玉牌就相当于表演结束之后的赏钱了。
“谈公子无需破费,这……我们只是听听曲,可以不花钱的吧?”
一旁的侍女双眼了然,明白这是有外行人进来了,但她面色并没有变化,反而很是懂礼地回答。
“这位贵人所言甚是,醉花楼花费全凭喜好,人来即是客,不谈铜臭之物亦可!”
苏复脸上笑意浮现,从兜里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入侍女手中,指尖还轻轻挠了挠。
当看到可爱侍女脸上那抹微红和眼中的羞愤之时,苏复才坏笑着开口。
“这位妹妹所言甚是,这一两银子别嫌多,中秋节给自己买点糖吃!”
苏复声音不大,但是却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审视,嘲讽,鄙夷,疑惑……种种目光不一而足。
已经坡度的胸口缓缓鼓起,可爱侍女压着声音,依旧带笑回道:“多谢公子赏赐,也祝公子中秋安康!”
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表现就是不同,面对自己这个“穷且好色”的登徒子,竟然也能保持恭敬,只是那“贵人”二字,还是换成了稀疏平常的“公子”!
无视杨袭虎的鄙夷,苏复提起茶杯,看向那娇小背影远处。
“谈兄,不知这玉牌有何讲究?”
脸已经被苏复连带着丢光了,谈玉河略显有气无力的回答。
“白色玉牌代表一百两;青色玉牌代表五百两;红色玉牌意指一千两;金色玉牌意指一万两!”
苏复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下,然后有点茫然地环视一周。
一共十六张桌子,每桌八人,虽有空缺,但入眼处也绝对不少于一百一十人。
苏复刚刚观察的可是清楚的很,这些人里面多以青色玉牌为主,就这么唱个曲,醉花楼收入就不下于四万两银子。
良久后,苏复抬头,二楼,三楼的那些“贵客”,又给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