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一例外,都在被收养后的一两个月内,或者病逝,或者坠亡,又或者溺水……。”
苏复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些,换了几口气后,冷着眼道:“谁收养的?”
“都是本地比较有名的世家,例如……慕容,黄家,何家,骆家!”
苏复双眼一厉,直勾勾地盯着舞花语。
“江南府四郡的第一世家,全被你说了个遍,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舞花语毫不怯懦地与苏复对视。
“我这只是实话实说,相关的信息我已经写下,苏县伯若有疑问,自可差人去查验。”
说着,舞花语从腰间取出一张折起的纸条,递给苏复。
苏复接过,但是并没有立刻看,而是用手敲击着桌子,几息后问道:“为何给我?为何不给仇大人?”
顾毓在一旁接过话。
“昨夜苏县伯留下的那首《水调歌头》,我们自然读懂了其中意味,知道苏县伯昨夜的逼迫只是佯装之举,非英为我等好友,寒仙和妙竹又支持,思来想去,这不算线索的线索,只能交予苏县伯了。”
“至于仇大人,我们仰慕他的事迹,但却并不熟悉,苏县伯你为江南事案的负责人,交予大人你,在我等看来,更为适合一些。”
苏复没有反驳,那首《水调歌头》的含义,他以为得送到楚王手里的时候,才能被人所知,却不曾想顾毓她们几个还有这种聪明人。
“是谁看出来的?婵寒仙?”
顾毓摇了摇头。
“是妙竹!”
苏复眼中惊讶闪过,嘴巴来不及闭上,脱口而出道:“那个傻妞?”
……
许久后,醉花楼中,师妙竹穿着清凉,一脸自豪地听着顾毓和舞花语说话,但这自豪在顾毓和舞花语那一句“傻妞”中直接土崩瓦解。
“苏复,你个登徒子!你个流氓地痞!你才是傻妞,你全家都是傻妞!”
“哈哈……。”
顾毓几人狂笑,就连一向清冷的婵寒仙脸上也露出了不少笑意。
笑够以后,婵寒仙低叹一口气道:“这事确定不与非英说下吗?”
昨夜几人都顾着欣赏苏复留下的那首《水调歌头》,根本就没注意到滕非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苏复昨夜虽然有做戏成分在,但对于滕归一这个江南府府主的定性却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江南府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滕归一作为江南府府主,若说一点都没发现,完全蒙在鼓里,谁会相信?
不管什么理由,匡天干一死,滕归一最好的结局就是告老还乡,若……若有万一,只盼苏复能念着今日顾毓和舞花语之功,让滕非英能有一个较好的结局。
顾毓低叹一口气。
“我们不说,那滕家可能没有参与这江南事案,一旦说了,滕家就彻底没可能了……而非英,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还有一句话顾毓没有说,但她们都明白,一旦将这事告诉了滕非英,那来日清算之时,傍上也会有她们一份名单。
涉入此事,她们已经承担了太大,怎么可能还将自己家中人全部陷进去,毕竟丰京那几位,拎起屠刀来,可没有什么男女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