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复将冷景华的话记在心里，点头道：“多谢冷大人肺腑之言了。”

“我会记在心上的。”

说罢，苏复将目光看向藏于人后的卓辰，径直走过去调侃道：“怎么，今天舍得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了？”

卓辰面色苍白一笑，一看就是昨晚奋战不少，导致身体乏力。

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卓辰一脸得意模样道：“别羡慕，我这是一夜奋战，掐着时间想来你也该走了。”

“作为朋友，若不来送送你，可太不应该了。”

苏复看着身前银票，很是清楚的看到了其中不同之处，他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婉拒道：“我放你这的东西，你现在还我做什么。”

“继续放着吧，这丰京靡费，没有钱财傍身，可谓寸步难行。”

“你可比我需要。”

卓辰眼中生起些复杂，今日他来此处，已经是思索再三的选择了。

虽然他只是卓家旁系，但好歹也算半个皇亲国戚，又怎个会日日流连于青楼酒肆醉生梦死呢。

无外乎有些事，他不能，亦不愿参与其中罢了。

索性借着苏复当初那暖炕之事给他的名声在卓家混吃等死，倒显得心安些。

一把将手中银票塞进苏复怀中，卓辰轻哼两句，很是洒脱道：“论才华，论能力我均不如你，但好在我出身可比你好，不必自己赚银钱，日子照样过得滋润。”

“此行路远，我又往返于烟花之所，你这银钱放我这，那不是让老鼠守粮仓。”

“我可担不了这责任！”

苏复目光变得深邃，看着卓辰，两人虽为朋友，但始终隔了一段距离，难以真正交心。

想起在国子监时，卓辰那好学而胆怯的模样，再看如今的卓辰，苏复没有问过他原因，但他相信卓辰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南斗军你还没考虑好吗？”稍稍沉默后，苏复说出一句互相心照不宣的话。

卓辰再笑，当初苏复让他帮忙招待南斗军的人，他便知苏复意思，可惜呀，他什么都不能选择。

“之前还是很有想法的，但现在不必了，丰京太好，我舍不得离开。”

一口浊气吐出，苏复直视卓辰道：“跟我一起走一趟吧，到时候我举荐你去江南。”

卓辰再次摇头，目光中隐藏的痛苦露出几分，从腰间取下一酒壶，将其一饮而尽后随手一扔。

“送行酒我就不请你喝了，等你回来的时候，若有机会，再请你喝这一杯！”

看着卓辰眼中的坚定，苏复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理解不了卓辰这等大家族子弟的心情。

“准备好一壶酒吧，好好藏着，等我回来，我再与你痛饮！”

“到时候，希望你……能想通了！”

卓辰嘟囔了下嘴，看着苏复逐渐远去，在朝阳升起时，其背影完全消失后才苦笑着转身离去，朝着卓家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