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失去了作用的她们,在郝正道等人眼中,与可随意送人的妾室有何不同?
“你们敢!”郝正道一把抓住身前之人,低声怒吼道。
屠姊归决然地掰开郝正道带着伤痕的手,视死如归道:“你们将我们视为何物,自己心里清楚。”
“反正是死,此刻死去,我们还体面些。”
“最起码……”屠姊归看向屠良骥,杏眼中神采莫名道:“小弟他比你们这些自诩为‘贵人’的人有担当得多。”
“让他们走。”卜仁闭目一叹,压抑着怒气道。
郝正道目光从人群之后,勾家之人所在方向收回,将手松开,只在屠姊归手腕之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淤痕。
“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活到我们相见的一天!”
屠良骥没有理会,安抚地看了众人一眼后,又叹息地看了眼勾家之人所在方向。
对于屠百媚,他只能选择放弃。
卜仁等人能受他威胁,但已经被孤立的勾自守,已经半疯狂的勾自守,可不会吃他这一套。
“不劳郝大人费心了,你先能活下去再说吧。”
勾家人群之后,张薇第一次认为自己看错了,她一双眼睛满是欣赏的看着往一旁退走的屠良骥等人,想着依旧躺在自己房间,却已经冰冷的屠百媚。
可惜,所遇非人,亦是其命该绝。
“夫君,看着往日被你们认为只是一条狗的屠良骥今日这般硬气无畏。”
“不仅回护了自己的爱人,甚至还全了那没有血缘的亲情,你有何感想呢?”
勾自守轻哼一声,眼中满是畅快道:“就是力气小了点,若是力气再大半分。”
“嘿嘿,那卜仁这个恶心人的玩意,就可以串鸟了!”
“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能忍?”
张薇手指轻敲了敲,看向已然胶着的战线。
说是胶着,倒不如说是一群猪仔送上去被屠杀的局面罢了。
“那等会,夫君你努努力,看能不能弥补我们屠大人的‘遗憾’?”
勾自守沉默,没有一个人在走向决裂与死亡的时候还能开怀,若今日他是站在卜仁等人之间,那他想的或许就是怎么找个好郎中给卜仁疗伤了。
只是可惜……双方都没有退路可选。
时至天色至暗,那大火渐熄,它们已然无法将夜色照亮,无数的尸体铺路,让逐北军将士足不染尘,坚定的朝着不过百余步距离的卜家而去。
寨墙之上,卜仁露出一双毛腿,身旁两个背着药箱的郎中侍立。
经过救治,他下体已然止住了血,除却走路时的外八字外,并与往日无异。
“差不多了。”卜仁看了勾家之人所在方向一眼道:“准备撤吧,城外血煞军在等我们了。”
“至于现在,该是让勾自守和我们一同‘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