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北闻言大怒,跳出来吼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
纪怀澈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我为什么又要打你呢?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这……”
纪怀北有些吞吞吐吐,脸涨得通红。
争夺家产这件事,是不能够放在明面上的。
否则一旦双方明面上开战,就会危及集团利益。
纪怀北本来就不占优势,更不愿意丢掉在纪峤面前的乖儿子形象。
他不愿意这样轻易放过纪怀澈的搜肠刮肚找出了一条理由:“那是因为你嫉妒我,嫉妒爸爸更偏心我!”
这倒是一条绝好的理由。
纪峤松了一口气,拧眉看向纪怀澈,质问道:“你就为了这点小事,当街殴打你弟弟?”
“你是家中长子,爸爸向来对你寄予厚望,所以要求严厉了一点,但这是为了你好。”
“你弟弟年纪还小,自然是要娇惯一些。你如此心思恶毒,让我如何放心将这样大的家业交到你的手上?”
纪峤的手上的股份加起来,在纪氏集团也有一席之地。
再加上他是纪老爷子的儿子,在集团工作多年,威信极重。
如果被他找到把柄,那么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纪怀澈瞥见纪怀北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拼命按住要弹跳起来的双腿,平静地说道:“纪总,我小时候打过人吗?”
纪峤一怔,说道:“这倒是没有。”
纪怀澈生母即将生产的时候,撞破了他跟叶云的私情,当场动了胎气早产。
却又撞上万分之一概率的羊水栓塞,死在了手术台上。
纪怀澈被救了回来,却从小体弱多病,双腿残废,根本没那个打人的能耐。
性子也极好,跟古书中走出来的温润公子似的,常常以德报怨。
“是啊,”纪怀澈微哂,有些讽刺地笑了笑,“我品学兼优,从不打架斗殴,怎么会愿意伤害我的亲弟弟呢?”
钟令音疯狂点头,是啊是啊,纪怀澈看到她居然敢对他的亲亲弟弟出手,黑化值都飙升了呢。
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根本就不是纪怀澈本人的意思。
她眼看着纪峤的神情犹疑不定,决定亲自帮纪怀澈洗清冤屈。
“纪总,我知道您……”
就在纪怀澈打出感情牌的那一瞬间。
钟令音抓住机会,猛地站起身,一个滑跪跪在了办公室角落里的发财树面前。
倒不是她不想来一出跪地痛哭慈父的戏码,而是上一世纪峤后期那恶心人的嘴脸,她都替反派憋屈。
这要是真跪在了纪峤的面前,反派日后跟纪峤撕破脸,想起这件事情,不得后悔得痛哭流涕啊。
“我知道您……不相信我……”
纪怀澈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出现在了发财树的面前,入目可及之处全是绿油油的叶子。
他忍住了差点裂开的表情,压抑住嗓音,故作伤心欲绝地说道:“我们父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定是我没有尽到孝道,才会让您如此误解我。既然如此,我就跪在这里反省,直到想通为止。”
纪峤有些绷不住了。
他对纪怀澈并非全无感情,只是更疼爱叶云生的小儿子。
但是说到底,纪怀澈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如果他肯听话,倒是不必非得要扶纪怀北上位。
“阿澈,是爸爸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
纪峤感动地说道,眼眸浮现出虚伪的慈爱。
“肯定是纪怀北这臭小子,怕他哥哥继承了集团不搭理他,所以故意使出了苦肉计,不过……”
就算纪怀澈是个心地善良,且对他极为孝顺的乖孩子,纪峤也不打算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