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叶毅才发现。

苏埃士兵们都围在一起，期待着接下来的篝火会。

他们再向前一天，就接近战场边缘了，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放松时期。

弗拉基米尔道：“我们即将分开，奔赴各自的战场，在此之前，可不能少了惯例！”

“嗨，政委同志，我们等你很久了！”士兵们喜气洋洋道。

“去吧！”弗拉基米尔拍了下叶毅的后背，向前道：

“快点伙计们，我们需要点气氛，谁会音乐！”

帕维尔怯弱得抬头，见如此人多，又低了下去。

他会手风琴，事实上他也带上了，连队并没有禁止。

安德烈是个很细心的络腮胡汉子。

察觉到了帕维尔的情况，笑道：“若是有人能够在如此多人的注视下表演音乐，那么他一定很勇敢。”

说着，他对帕维尔道：“而且，这是上战场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大家都会很开心，不是吗？”

安德烈的话像是一渠温柔的流水，溶入帕维尔心中。

他感激得看着安德烈，然后抱着自己的手风琴走出。

帕维尔拉了拉前调，听起来很是舒服。

奥列格第一个鼓掌，为自己的队友打起气氛，“好样的帕维尔，就是这样！”

顿时，所有战士欢呼起来，荡走了黄昏的暮气。

这也让他燃起了信心，慢慢得，帕维尔自然起来。

流水般的音乐流淌，既有着苏埃的刚铁之意，又有着少女的情意。

他拉的，正是家乡广受流传的曲子：《喀秋莎》

红旗插在火堆旁，迎着温暖的晚风飘扬。

战士们或是互相调笑，或是低头沉思。

亦或是看着那支红旗，眼中印着红光。

慢慢得，随着太阳落下，黑暗袭来，苏埃战士们都不自觉得跟着大声唱起来。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一道道歌声，顺着风儿，寄向祖国的方向。

在红旗的指引下，飘入无尽的天穹。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这一幕，让叶毅心头颤动。

连长弗拉基米尔掏出一个本子，笔尖滑动，记下这一幕：

红旗下，燃烧着的篝火不会熄灭。

我们的可爱的战士，或将永远记得这一天，我也是……

见叶毅有些惊愕，弗拉基米尔收回本子，笑道：“别看我抗上了枪，在这之前，我可是一名老师。”

“行了，亲爱的政委同志，该你上场了！”弗拉基米尔拍拍手，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谁想和我们的保尔同志比一比戈帕克舞！”

霎时间，一堆人涌出来，要挑战叶毅。

他的三名队友对他打气，奥列格更是大声道：“别做梦了伙计们，相信我，你们是比不过的！”

弗拉基米尔抱着手笑道：“怎么样，有胆量挑战一下吗？”

捏了捏手，叶毅笑道：“当然，尽管来试试吧，同志们！”

说完，叶毅便冲入了人堆。

篝火在燃烧着，风琴的流水般的乐声，在天空缭绕。

黑暗的天穹下，一个个火红的小点跳动着，象征着世界的光明。

——

晚会后，叶毅独自坐在黑暗中。

阿列克谢的话在他心中传荡。

“莫要心软，一切早已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

我们倾尽一切所要做的，只是维护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