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看却尘思身形摇晃,禅仙雪隐能做的也只是去叫来其他能开启阵法的人,只有先将禁锢解除,他们才能进去查看却尘思的情况。
禅仙雪隐步伐匆匆,叫来裳璎珞等人,这个时候,却尘思身上的不管是白色烟雾还是黑绿色烟雾都已经不见,人却也倒在地上,胸前衣领,还有嘴角手心,尽是刺目血迹。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却尘思还有异识发作的风险,众人也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困阵之中,只得先将人抬出来,放到屋内安置。
“气息紊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其余并无大碍。”
在却尘思昏迷的床边,净琉璃为其把脉,道出此时床上之人的情况。可听了净琉璃的诊断,其他人反而是面面相觑。
虽然没有大碍是好事,但却尘思在异识发作后就把自己关起来了,不曾与任何人接触过,又能去哪里和不知名的敌人战斗?
还有却尘思身上这血,据禅仙雪隐所说,是在冥想之中突然爆发,这实在太过不同寻常。
“莫非,又是异识所为?”
素续缘在一旁猜测,他虽然也医治过感染异识的患者,但这种东西与寻常疾病有着天壤之别,出现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为却尘思把脉的净琉璃同样紧皱着眉头,他对自己的医术有着十足的信心,也肯定自己的诊断没有出错。
那么却尘思体内紊乱的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斗的真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阵法吾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外来者,涉足也没有离开过。”
在发现却尘思出事的时候,裳璎珞就把地上墙上存在的所有阵法禁制全部检查了一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可以说是检查的事无巨细。
但他得出的结果,是这些阵法既没有被破坏更改,也没有干扰入侵,外人没进来过,却尘思也没有变动过,阵法完完整整。
可也就是这个结果,再看突然出现如此伤势的却尘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唔……咳……”
就在众人对这诡异的情况无从下手之时,床上的却尘思醒了。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情况,就要挣扎着起身,模样很是着急。
“涉足!”
“咳、咳……”
感受到有人搀扶自己,却尘思这才重新调整状态,待眼睛能重新有焦距时,总算看清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然后他的下一个动作,便是抬起手,在看到自己手心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之时,面色瞬间凝重,两条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还是让他跑了。”
却尘思缓缓攥紧手心,语气似有不甘。但他这番奇怪的态度,搞的其他人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涉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起码他们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的却尘思好像已经摆脱了异识的影响,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吾找到了,破解异识的方法。”
“!”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异识并非是全然的无形之物,此前吾在识海之中探寻,竟让自己遇到了一名诡异老者,他就是异识的源头。”
事关重大,却尘思强撑着伤体,将自己这些时日打坐冥想,在自己识海中的遭遇娓娓道来。
而在另一边,听说却尘思突然呕血倒地,三余无无梦生与柳清缘本想也过去看看情况,但就在两人刚要动身之际,熟悉的心悸再次袭来,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两位先生!”
看到这种情况,沐灵山当下也不打算过去了,却尘思那里有净琉璃,左右都不会出什么差错,眼前这两人的状态同样紧急,甚至可能不却尘思那边更严重。
毕竟却尘思只是突然吐血,命还是在的,但是眼前这两个人,一个不小心那就有可能生命垂危啊!
不过好在,沐灵山的担心没能成真,虽然这一次两人情况与上次类似,但好歹没有出现生命力减弱的现象,也没有直接晕倒,综合症状比上一次要轻不少。
要不然,他自己的回阳之法不起作用,给沐灵山逼急了可能直接就把意琦行叫来,尝试电击起搏疗法了。
三余无梦生:?
柳清缘:……倒也不必这么“给力”。
得亏他俩没晕,不然很可能会挨大剑宿一击“十万伏特”,到什么能不能电醒不知道,但是体验绝对“酸爽”。
想不到啊,山神你竟然也是个切开黑。
“……时间不多了。”
待两人身上不适减轻,柳清缘拿出鎏金怀表,看着上面富有代表意义的指针,无奈叹气。
“两位这样也不是办法,吾去通知一下续缘……”
“山神且慢!”
见沐灵山起身便要走,三余无梦赶忙将人叫住,看对方的方向,怕是要直接去找素续缘。
“还请不要告诉那孩子。”
唯独这些危险之事,三余无梦生不希望素续缘知道,若是知道了他们的情况,那孩子必定会参与进来,这绝对不行。
“对续缘来说,太危险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素续缘根本没有来过这里,继续与母亲隐居,方为最佳选择。
可谁知,听了三余无梦生的话,背对着他们的沐灵山先是摇了摇头,待转过身来,不管是他的表情还是动作,都充满了对刚才那番话的不赞同。
“素续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儿,纵使你们再想隐瞒,他都会有察觉的一天。”
“吾只希望,续缘那置身事外,不被这些烦恼所累……”
“素贤人。”
沐灵山收起要离去的步伐,重新落座。
“一味的隐瞒,并不是保护孩子的借口。”
头生鹿角的温润青年语速平缓,但听他语的气,却带上点责备的意思。
“在吾看来,续缘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他早已成年,既然有入世之心,也有过人之能,又为何要将幼鹰束之高阁?”
素续缘身怀多项技能,其谋略智慧比之其他人也丝毫不差,又心怀救生济世之心,如此新秀,难道要永远活在自己父亲为他搭建的保护伞之下吗?
“他不需要承担什么救世责任,吾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远离这些危险之事。”
“这仅仅是你的想法而已,素续缘呢?你不能永远将自己的儿子拘在身边,他有自己的天地,也有知道一切的权利。过度的隐瞒和保护,最终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