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燕燕书没少看呀。”朱翊钧亲昵地说道,“把我比喻成嵇康了?”
“客套客套嘛,你这么当真啊?”燕燕取笑道,“皇上虽然有皇家威仪,其中贵气浑然天成,跟嵇康还是差远了。”
“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朱翊钧感叹道,“这般风采卓异,令人赞叹。”
“皇上很欣赏他?”
“竹林七贤,文采卓越,品行之高,别于世俗。”朱翊钧很是赞赏。
“嗯……皇上虽不如嵇康俊美,倒是比刘伶好些。”燕燕说着忍不住笑了。
“客散有余兴,醉卧独吟哦。幕天而席地,谁奈刘伶何。”朱翊钧不以为意,“我若有刘伶的几分洒脱,也是好的。”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短短八个字,便能窥知一二刘伶豁达的性情。
“若你我二人,能超脱这世间的纷扰,想必也能无思无虑,其乐陶陶。”燕燕柔声地说道。
“我想总有一天,会的。”朱翊钧握着燕燕的手说道,“等常溆长大了,咱们就可以享受这般的生活。”
“不当皇帝了?”
“当皇帝有当皇帝的好,但更多的是厚重的枷锁以及各种逼不得已。”朱翊钧感叹道。
“皇上,你现在才二十岁,怎么感觉像垂垂老矣的老头了?”
“大明皇帝寿数高的不多,我也不知道能过多久,只想在有生之年,好好快活一番。”朱翊钧神情突然有些复杂。
“瞎说什么呢,肯定是长命百岁的。”燕燕堵住了朱翊钧的嘴巴,“不准瞎说。”
“好,我努力,长命百岁,咱们一起长命百岁。”朱翊钧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