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军的脚步戛然而止，很显然，母亲是在责骂小云。

随后，他听到了小云唯唯诺诺的声音：“妈，我还有作业要做，能不能先做完作业再洗碗？”

魏建军深知妹妹小云一直都非常喜欢读书，而自己也非常支持她继续读书。小云在学习上一直都很自觉，从来不需要他督促。这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对母亲的责骂感到不满，又对小云的懂事感到欣慰。

母亲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你个死丫头，你还犟嘴，谁让你读那么多书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给人家生孩子。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 ，最后学夏巧夕那个贱蹄子一样……”

魏小云似乎是被母亲拧住了耳朵，她大声喊道：“妈，你别这样，我痛……痛……我去洗还不行吗……”

魏建军实在听不下去了，自己母亲不洗碗，她做什么呢，现在自己家里也没有要她卖豆腐维持生计，她在家里还有别的事情做吗？

他终于敲响了门，他要问一问母亲为什么不改变观念，为什么对小云上学一事就不能换个角度看待问题。

陈环枝正拧魏小云的耳朵将她往厨房里拖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门声。

她松开了拧魏小云耳朵的手，对着她语气不耐烦地道：“快去洗碗，别偷懒，我去看看是谁，这大晚上的还来我家做什么？”

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魏建军这时候思绪万千，他一方面害怕自己母亲魏责备自己，一方面他又想质问母亲。他的内心正在煎熬时，就听见了门内母亲问道：“谁呀？”

魏建军沉思道：“妈，是我。”

陈环枝挺听出了魏建军的声音，她欣喜道：“建军呀……”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陈环枝高兴地道：“快进来，外面冷。什么事情呀，这大晚上的还过来一趟？”

魏建军开口问道：“妈，你怎么总是不喜欢小云上学呢？你这样想不对，女孩子也要上学的，没文化很多时候都吃亏的。”

陈环枝不在意道：“你妈我这么大年纪，也没见吃过什么亏，怎么你会觉得她会吃亏呢？”

魏建军道：“妈，你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做生意的时候，总是有人少给你钱，你也算不清，人家就是欺负你不会算，没读过书。”

他似乎已经将今天来找母亲的主要目的给忘记了，但他并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