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东菲殿虽然离主殿也近,但超过了二十步,如何生药引子的功效?”
择方似是没耐心多说什么,只语气淡漠地说了句,“送她去。”
没想,一句话说完,竟听到极大的“扑通”一声。
朱大婶不知何时将丹华靠在主殿大门上,自己跑到择方面前跪了下去。
“都怪老奴不识果子,她年纪小不知轻重,看到君上这般容颜气度,便一时生出遐想,待过些时日自然便会看清了,弃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念想,君上心胸浩荡,切莫与她一般见识。”
“遐想?”择方没料到朱香兰是这个反应,更没料到朱香兰的话如此耸人听闻。
“你觉得,她对本君有意?”
择方脸上似笑非笑,朱大婶不曾见过君上这种表情,心里更是摸不清门道,又赶紧摇头。
“也不一定到了有意的程度,大约也可能只是……只是好感,指不定过些时日便能如谪荆大婚宰一般,变成对大君的……忠心。”
朱香兰磕磕绊绊地说道。
“你是如何觉得他对本君有好感?”
听到这话,朱香兰心中一阵懊悔,莫不是那丫头压根便没跟君山说过什么出格的话,若如此岂不是她多嘴把小丫头出卖了?
“也……也不一定是好感。”朱大婶只觉自己额头都快冒出汗来,“兴许只是………只是………”
朱香兰一向直爽,哪里会编排些不着边际的话,自觉说不下去了,她挑到另一个话头上。
“小丫头其实什么都没跟老奴说过,都是老奴自己瞎猜瞎想。不管如何,君上身体最大,丹华这般的药引子也是难寻,请君上再考虑考虑,还留下她做药引子吧!”
“你以为本君要怎么对她?”
朱大婶摸不到头脑,楞楞地说,“她一个神族之人,若连个药引子都当不成,自然也是活不成了……”
择方正待说话,余光却瞟见站在门口的丹华,不知何时合上了眼睛,整个人如一块木板般,直直地往后倒去。
朱大婶正要接着劝劝择方,却见面前端坐的人突然没了踪影。
她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转了一圈,才在主殿门口看到择方。
主殿门口那般景象,真是让她意想不到。
丹华,竟躺在她家君上怀里……
朱香兰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见择方调转眼神看她,便赶紧爬起来一溜烟跑过去。
“此后她便搬去东菲阁,你对她倒是关心。”择方一边抬手将丹华推到朱香兰手边,一边说,“既如此,此后你便也搬去东菲阁。”
朱香兰赶紧抬手接过丹华,心里头已堆起一堆的疑问。
“君上不杀这丫头?”
“本君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吗?”择方背着手,极其自信地反问道。
不是吗……您原来遇到的那些神族之人都哪儿去了?莫非都是有深仇大恨的?
朱香兰心里头这样想,她本是个实诚的人,虽聊起天来有说不完的话,说起谎话来却要比常人慢上很多。
隔了约摸有眨十次眼的时间,她才缓缓说道,“不是,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