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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之痛

高闵原想着天明人少,就准备了包袱,简单背了就走,谁知还没走出东院就被季云深给堵住了。    原来在生意上的事都安排好人手之后,季云深也闲下空来,这几天早起便束起长发后来东院找早起的影卫练手。    有一阵子没习武了,早上打一会后竟然汗湿了一身素白劲装,凌乱中甚显英俊。不知情的人若是看到她这副模样,定会误认为是哪家的俊俏小少爷。    被拦住的高闵有些不知所措,忙行礼,“早,家主这么早便起了啊?”    而季云深双手抱拳,半跪在了地上,“高叔伯,东方雨岚在此谢过——一谢您从前照顾我娘亲,二谢您为我止住蛊毒救了我的命,三谢您这十年来照顾我,四谢您为洛儿制了孕'药,让我能为东方家留后。”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记忆里娘亲的一颦一笑,言语教导,她都铭记于心。    高闵欣慰的笑笑,眼看着这孩子长大,如今再分离看这场面,差点是老泪纵横。    眼眶模糊,眼前的人影也模糊起来,眉眼像她父皇,脸廓像李卿儿。李卿儿最疼爱她这个独女,高闵忍不住的开心,想来自己死后……也能安心去见她了。    天高路远,前路漫漫,高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其实半夜三更的时候,梨洛已经感觉到了腹中有些不对劲,半梦半醒中,用手按在腹部轻轻揉捏。肚子有些发热,又有些酸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若有若无的不适越来越明显。    伸手探探枕边,空荡荡的,云深怎么不在?好难受,好痛~    “嗯。好痛。”梨洛很快就没了乱想的精力,腹中的疼痛渐渐加剧,已经到了很难忍受的地步。梨洛缩着身体,手捂着肚子,紧咬的唇不时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脸色已经变得惨白,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粒,沿着脸部顺畅的轮廓,颗颗滚落。    腹部从一开始微微发热到了现在火辣辣的灼痛,像是有刀在刮一样。“云深。”梨洛被汗湿的眼睛视线模糊。    腿根部黏糊糊的,袭裤黏在皮肤上很难受。梨洛想看看,但是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梨洛抱着双腿侧躺在床上,额头上冒出了大颗汗粒,苍白的嘴唇不时溢出几声轻吟,然后被咬住了牙关把声音关在了喉咙里。肚子的疼痛从火辣尖锐变成了闷痛。    归屋,季云深方推开门,便是一阵清甜气息扑面而来,心中暗暗称奇。关了门,便见得床上卧着的人儿。    不知怎的,看着洛儿竟觉得……秀色可餐?花为肌骨月为魂,一头乌丝衬的肤白如雪,娇媚似花。梨洛双目阖紧,朱唇微启,双臂抱着双腿夹着薄被,抱地紧紧,绞作一团。    空气中飘满了清甜的味道,闻一下便觉得心跳加速,心痒难耐,季云深才知道这是孕药起作用了(孕药有催'情的作用)。    季云深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翻开洛儿团在一起的身体,露出惨白的一张小脸。豆大的汗粒潺潺而下,浸湿了乌黑的头发。原本嫣'红的嘴唇,也苍白脱皮,只是,下唇被咬破的伤口,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梨洛苍白着脸微微一笑,欣喜道:“你终于回来了。”    季云深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动手扯下他下'身的袭'裤,露出光溜溜的双腿。血液正从他双腿间蜿蜒流下。没了衣服的吸附,鲜红的血迹顺白净的大腿内侧,往下流淌。    季云深松开一条手臂,摸向梨洛的下、身。梨洛立即夹紧双腿拒绝,满脸的羞耻。    掰开梨洛的双腿,把手伸到了他两腿之间,幽谧的处所。梨洛忍不住呻'吟出声,被摸的地方滑滑凉凉的,让他有种陌生的想颤抖的感觉。    季云深的呼吸比刚刚急促了些,压制了一会儿,才抽出手,把掌心给洛儿看。白净修长的手指,沾着一抹有些干涸的血色。梨洛这才打开腿一看,只觉血迹斑斑。血液从大腿内侧,延延伸到他自己看不见的深处。    梨洛大脑就一片空白,完全懵了。血!我为什么会流血?    季云深搂紧他,安抚道:“别害怕,这是你吃的药起作用了。”    低柔的嗓音掠过耳边,梨洛微微闭上眼,安静地枕在她臂上。季云深低头注视他隐忍疼痛虚弱的表情,眼里闪过一点痛惜,虚握住他的手腕,眉峰渐渐蹙紧。    孕药不能同别的药一起用,孕药的药效先会改变男子的身体(生出“小房间”,生产的时候会出现生产口,之后月子中会自己再长起来。)而它的催'情效用能持续很长时间。    季云深知晓这些,有些沉不住气,疼痛忍这一日便过去了,这香气却是越加浓郁了,起身到柜子里抱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来盖在梨洛身上。而后向门外吩咐道:“小栖,进来。”    小栖应声进门来,房间里充斥着清甜的香气,小栖有些不能自已,只能撑着精神问:“主子有什么吩咐?”    “吩咐下面端两盆热水进来,再带一块软一些的毛巾。”    “知道了。”    “还有,洛儿用了药这几天不能出去,你只挑几个老实的每天送饭过来,之后七天内我不见客,也不准让其他人接近这里。”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小栖出去传达后,窗外便传来了丫鬟们急促的脚步声。    不过片刻,小凌小鱼便推门端了两盆热水进来,两人闻到那带着丝蛊惑气息的甜味时,呼吸都乱了,脸上忍不住浮上了红晕,心里又怕又乱,小凌弓着身子低着头不让主子看到她的窘态,把柔软的毛巾放到季云深手中后便退到了门外。    季云深摇摇头,这药效倒是强,没点内力的还真撑不住。    专心于眼下的事,把梨洛平放到床上,她弯下身将毛巾用温热的水浸湿,而后又坐到床边,把盖在下身的被子掀起来,拉过他白嫩的腿架在自己大腿上。    下身全然暴露在空气中,梨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伸手抓紧了季云深腰间褶皱的衣服。    “现在没在流血了,我为你擦一擦,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嗯。”温热的毛巾贴上自己私密的地方轻柔的擦拭着,从流血的地方到屁股再到他微起的坚'挺都被细细的擦过。腹中疼痛的很,即便那里被云深盯着,梨洛也没心思害羞。    擦拭过后,把已经染红的毛巾扔到水盆里,唤了丫头进来把水端了出去。    如此一番折腾到了中午,莲儿和齐莹端了些清气的饭食来,有季云深喂着,梨洛才忍着痛吃了几口。    季云深又怕洛儿干躺着无聊,让小栖去书房里找了几本有趣点的话本来,她就坐在床头一页一页讲给他听。虽然云深的语气讲起故事来没什么情绪起伏,可梨洛还是很受用,讲到有趣的地方时梨洛还会笑两声。    到了晚饭的时候,莫竹竟然混在送饭的丫头里进来了,在丹田憋足了内力后在梨洛床头寒暄了好久才离去。    入夜的时候,梨洛腹中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再是像早上那样痛了。因为腹痛,梨洛睡得还是不安稳,季云深躺下将他搂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才将他哄睡。    晨光驱走黑暗之际,安睡在她怀里的男人开始挣动,像是在寻找惬意的姿势,却怎么都不舒服一般。    浅眠的季云深轻轻叹了一声,将温热的掌心贴在他腹上缓缓摩挲,才终于换得他的气息平稳下来。然而一刻的功夫过后,梨洛还是翻覆着醒了过来,若有所觉地压住了下腹,面上红成一片:“云深……”    季云深却打断了他的话,掌心平贴,力道适中地揉着:“还疼得厉害吗?”    面色通红的梨洛露出一点窘迫,下意识地摇头,见她微微着恼的表情,又慌忙解释:“不是,我这个……有点疼,不过……这是因为那个药才,你别担心。”    季云深心里一疼,她当然知道这是用了孕药的反映,医书记载本该是三四个时辰,只是都一整天了,一般的男子用了药怎么会像洛儿一样痛这么长时间?    伸出手臂轻轻拥着洛儿手足微凉的身子,季云深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心口涨满了酸楚,为他担忧,也替他委屈:“我为你揉一会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梨洛顺从地让她拥着,觉得腹下的痛也并不是难以忍受了,就抬起脸看着她:“你今日不忙吗?这么晚了还不起……”    季云深见他脸色苍白,着实放心不下,抓过被子将他裹牢,握住他的手暖着,道:“你昨晚一直没睡好,我再陪你躺一会儿吧。”    暖暖的温度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梨洛靠着她点点头,努力忽视下腹的牵痛,闭上眼躺回被子里。季云深把他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指灵活地在他腰腹上揉转。    她暖暖的手指好像让他原本难受的感觉也变得轻松起来……只是……万一他吃了药也没用,怀不上孩子……岂不是让云深白担心他的身子了……    “云深,万一我怀不上……怎么办?你要再娶一个……吗?”    梨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疼痛之中,想的竟然都是这些“小肚鸡肠”的妇道人家的事。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飞到那方面,云深这么照顾他,足以见得她对新生命的渴望。如果他用了药也不能生,那么,云深会娶别的人吗?    季云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小心地擦去他额上沁出的细密冷汗,语带诱惑地哄着他:“别说话……”怀里的人动了动,靠近了些,不知为何轻轻颤着,季云深连忙去看,却发现他双眼紧紧闭着不肯睁开,只好微微低头靠了上去:“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辜负你……”    被云深拥在怀里,竟然真的慢慢睡着了,虽然醒来时还是一阵疼痛,却比早上的感觉好了很多。梨洛打算自己起身,不想惊动身边的人,却被重新搂入怀中,季云深早已醒了,拿了毯子把他裹牢才扶着他坐起来:“慢点,起太快会头晕的。”    “我没事了,腹中也不是很痛了。”梨洛转头看她:“云深,你一直在这里不要紧么?”    “洛儿,你身上的孕药有催'情的效用,可能这几天里你除了我不能见外人了。”季云深并没有隐瞒,依旧把他抱在怀里:“饿吗?我让他们煮了些荷花粥,待会儿多喝一点。”    果真是起的有些猛,梨洛尚有些迷糊,点了点头就接过衣服一件件穿上,直到衣着整齐了才蓦然听明白自己的身体竟然有这种状况……看来不怀孕,他的身体也不答应啊?    季云深为他备了小菜,又特地将热气腾腾的荷花粥放到他面前:“喝了暖暖身子。”    软糯甜香的荷花粥下肚,身子都暖和的发颤,可是身体好疲惫,明明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了还是又困又累的感觉。梨洛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    季云深低头看他脸上掩不去的疲惫,还强撑着的样子。伸手抚摸如玉的容颜,季云深心里某个角落暖暖的融化。    她想吻他。    这么想了,人在面前也就这么做了。于是,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她低头贴上他粘着米粒的唇。他忘记了羞涩,与她纠缠。唇齿缠绕间,甜腻的荷花香气,温情满满。深吻后,他喘'息着,目光迷蒙,却无比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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