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过红枫林二人也未曾开口讲话。
李林甫驱车在二人身后,看着尊主和寒仙尊他长吁了一口气,明明深爱入骨,却被恨意蒙蔽了自己的心。
走出枫林来到附近的街市。
北逸从灵袋取出斗笠戴在了寒梓瑜头上。
人头攒动,满街的叫卖声,琳琅满目的商品夺人眼目。
寒梓瑜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北逸。
“本尊将粮草归还了,又将周边幸存的人召集在此,生活也算圆满。”北逸道。
“这位公子,可有喜欢的物什?”摊主笑呵呵地说道。
北逸看着面前的小物件,多为一些装饰品,有剑穗有银冠,还有泥塑娃娃等。
寒梓瑜瞧着那泥塑娃娃看了很久。
北逸拿起那对娃娃。
“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是从北疆淘来的泥塑娃娃,这般看来公子和夫人与这对泥塑娃娃很配啊。”
北逸嘴角带了一丝笑:“嗯,就它了。”
“看夫人身姿卓绝,想来容颜也定是绝色,与公子是极为登对。”
寒梓瑜正欲转身,被北逸一把拉住。
“我夫人颇为娇羞。”北逸道。
寒梓瑜挣扎着甩开了北逸的手,独自一人走在人流涌动的街市中。
北逸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寒梓瑜,跑什么?”
“我不是你夫人。”
微凉的风吹开了斗笠的一角,露出他的薄唇和分明的下颚线。
“明媒正娶,三拜已过,你乃本尊的妻。”北逸扯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边猛地一拉。
寒梓瑜冷笑了一声:“你我皆为男子,婚事本就是闹剧是彻头彻尾的笑话,何必当真。”
北逸的面色瞬间垮了下来,手越攥越紧:“笑话?你我日日行夫妻之实,何来的笑话之说?”
他语气颇为狠辣,寒梓瑜扭头向前走,不肯搭理一个疯子。
二人在街市逛了很久,又来到一家酒楼,点了满桌的辣食。
北逸夹了一块辣子鸡,吃了两口便辣的喝了两口汤,他一向喜欢吃些甜的,和寒梓瑜生活久了,辣食也倒能接受了。
看着面前的人吃的津津有味,北逸便唤了小二:“将桌上的菜品再做一份,装在提盒中。”
“得嘞,客官稍等。”
“望崖巅的厨子做的不如外面的正宗,带回去一份晚上吃。”北逸柔声细语地说着。
这温顺的模样叫寒梓瑜不知如何是好。
北逸一人便喝了一壶莲花清,寒梓瑜仅喝了两杯便已经醉意上头。
北逸为他披上斗笠,扶着他离开了酒楼。走了没多久,寒梓瑜便醉得不省人事,浑身无力,脚步蹒跚。
北逸打横抱起他,大踏步向前走。
路人的目光投来,北逸慌张地用灵力整理好寒梓瑜头上的斗笠,生怕露出他的面容被旁人知晓。
李林甫看着尊主带人从街市出来后,两眼震惊,尊主近来脾气是收敛了许多,甚至有些儒雅了起来。
将人抱上马车后,他解下寒梓瑜身上的大氅:“可还有想去之地?”
见面前人未有回应,北逸轻轻拿下他头上的斗笠,只见寒梓瑜已经睡着了。
北逸扶着他的头倚在自己肩头:“好好休息,本尊带你回家。”
…………
月色渐冷,北逸躺在房顶,过去的那些经历如今回想起来惹得心疼。
可往往回忆起来,关于萧林的画面并无多少,大段大段的全是有关寒梓瑜的回忆。
北逸飞下屋顶,进去房间,看着熟睡的萧林,全然没有前世的爱意。
北逸坐在一旁等着萧林醒来,天色微凉,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看着端坐一旁的北逸。
他咚得一声跪在了地上:“昨夜是弟子醉酒,对师尊多有不敬,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如今已无脸面再面对师尊,弟子只好废去大半修为来弥补对师尊的伤害。”
萧林披上外衫:“昨夜?”
北逸道:“昨夜是弟子荒唐。”
萧林醒了醒脑子:“可有发生”
“不曾。”北逸厉色道,还好昨夜没有对萧林做一些不可挽回之事。
“但弟子愧对师尊。”话落北逸唤出墨尘,剑刃朝着自己的胸腔而去,鲜血涌出灵脉寸断。
“你”萧林大惊失色。
北逸收回墨尘:“弟子有错,还望师尊原谅。”
“我不怪罪于你。”
“师尊,多谢这近一年来的陪伴与教导,如今我已无脸面留在鹰潭峰,今日想要与师尊辞别。”
话落北逸将萧林为他修复的那条灵脉又摧毁了。
萧林急忙施展灵力欲要为他疗伤,北逸用灵力结出屏障隔绝开:“不必了师尊,如今离去还望师尊日后平安顺遂,切勿惦念。”
“去找寒光?”
“嗯。”
鲜血滴了满地,北逸叩拜了三下后,飞身从月行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