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看帝都的乱象吗?”姚清问。
“是在看修士的肆无忌惮!”宗佑棠道。
“是啊,肆无忌惮,桂王府、荣王府全部化成废墟,下一步又会是哪里呢!”姚清说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压抑。
“有些事,当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天下大势,浩浩汤汤,谁也阻挡不了。”宗佑棠苦笑道。
“所以,朝廷是什么意思?”姚清问道。
“之前在桂王府,你是不是觉得是陛下不让供奉院全力出手,抵挡天音宗?”宗佑棠不答反问。
姚清点点头,虽然他同意凌子逸的复仇,但在立场上,却依然希望供奉院能够阻挡凌子逸,然后以桂王之命,给凌子逸一个说法。
“非是陛下之命,而是供奉院大部分人根本不敢出手,借用了陛下之令。”宗佑棠叹道。
“所以唯一几个敢出手的人也不敢以供奉院身份,而是以散修身份出手?”姚清道。
甚至往深处想一些,他们是想把天音宗的目光引到整个散修身上,让散修联盟那个庞然大物顶在前面。
“不错!”宗佑棠点点头,“陛下其实一直在冷眼旁观,在看修士的行为,看供奉院的能力,看你们的反应,看世人的态度,看这天下的走势,甚至也在看他自己的内心。”
姚清没有说话。
“可惜,修士一直咄咄逼人,供奉院没有拿出应有的担当与实力,你们自行其是,世人甚嚣尘上,整个天下已经滑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宗佑棠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当初他力主收复夏州,靠强有力的回击和玉石俱焚的态度争取生存空间,然后建立供奉院,于夹缝中慢慢休养生息,慢慢夯实根基,慢慢掌握对抗修士的力量。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大司徒,朝廷缺少的不是执剑人,而是少了那一把无坚不摧的剑!”姚清意有所指道。
没有剑,无论以什么手段争取而来的生存空间都会被对方轻易践踏,只有剑也不行,放在庸才手里一样毫无意义,还得有执剑人。
而供奉院正是少了一个强有力且修为高绝的修士坐镇,是以短时间内很难凝成一股绳,但时间恰恰又是最珍贵的东西,五大宗门又不蠢,怎么会给虞朝那个时间。
“执剑人?剑?”宗佑棠若有所思,然后又看向姚清。
昨夜帝都之战,要说最意外之事,就是元神亲自下场,其中最最令人意外的是,姚清背后竟然也有元神,不仅那些修士意外,就是朝廷上上下下都很意外。
当然,因为姚清的身份,想要成为执剑人或者说那把剑,目前来看极为不现实,陛下肯定不会放心。
宗佑棠心中也只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