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达下班了,正抓紧时间睡觉。棒梗决定不告诉他实情,到时请他帮个忙。
英达的父亲在粤省革委任职,回到家与儿子的草莽朋友一聊,眼看此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谈吐虽不俗,却对时局逃避,行事颇为幼稚可笑。
然而所带礼物却是时下难得之物,他遂道:“贤侄前来所为所事?”
棒梗见他不动声色、城府颇为深沉,小心回道:“小侄来托达兄收一些易碎易毁之物。”
“我家也是易碎物品,望你勿弄碎。”
“伯父身居高职,英家断不会是易碎物,我明日自会离去,无人知道我到过此处。”
“为何今晚不去?”
英达插话道:“爸,咱家岂能薄情寡义?”
“老四,非常时候行非常事,我每日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半步。”
棒梗笑道:“伯父毕竟站得高看得远,掌握的东西是我们不具备的。我能否借个电话往京城家里打一个,打完之后我自会离开。”
得到允许的贾棒梗开始往京城昌平县明陵公社打出电话,经过层层转接,电话被公社值班员 接到了,当得知要找秦效义主任时,他便去叫人了。
不到两分钟,秦效义的声音就通过话筒传递的出来:“谁呀?三更半夜不休息吗?”
“堂外公,是我棒梗。你还好吗?”
“棒梗,你果然没事儿,我就说你福大命的大!我很好,现在是革委主任了。全家都好,你奶奶、聋老太太都好!你现在在哪里?”
“堂外公我在一个秘密单位,时机成熟,我会回来的。听说妈生的小弟弟没了?”
“是啊,张骄寄了很多的衣服回来,淮茹那傻姑娘就使劲给他穿,都带过三个娃娃的人还不知道孩子不能太捂,结果热没散出去,孩子给烧没了。张骄她弟弟没怎么穿,所以因祸得福,反而没事儿!”
“我妈该不会怪张骄和槐花吧?”
“怎么不责怪?!你打电话回来有什么事儿?是不是要寄良种回来?”
“好,我就寄一些种子回来,你问一下轧钢厂,如果有南边儿送货的车让他们顺便拉回去?”
刚挂电话不久,英达来了,羞愧地说:“贾堂主,真对不起你!我父亲偷听了你的电话,所以他想向京城发一车皮良种。”
“他想向京城邀功吗?可以! 名,他可得,但实惠一定要给我,你到时候就折算成文物给我吧。”
“好,贾堂主,我把你带到家里来,你刚才也给我们透了底儿,所以咱们彼此应该更加信任!不对不对……你真是那个义演团的贾棒梗?”英达还突然反应过来!
“如假包换!达哥,我这儿有一件事儿,想通过您传达出去。”
“ 何事儿还要公告天下?”
棒梗递过去一盒磁带说:“发出消息,明天晚上7点在中山大学操场,我有新歌发布,你再找关系播放最吸引人的电影。”
英达掂掂磁带说:“这事儿不用委托,你直接现场演唱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