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顺朝身边一员副将一努嘴道:“将他给我绑上!”
那员副将愣了愣,仍心有余悸,先是试探性地走上几步,看露五渊的确没有危险了,才连同另外两名士兵一起,战战兢兢地用粗绳将露五渊五花大绑。
然后狗顺朝鞑子大军首领挥了挥枪道:“停止放箭,将这些南蛮俘虏全部绑到营地里等候发落!”
鞑子首领传出号令,很快,惨嘶连绵、哀号遍野的凄厉战场陷入安宁,唯有血雨腥风在空气中静静飘散,满地残体在地面上微微呻吟。
狗顺朝副将一挥手道:“押着他,跟我回大元帅府审问!”
露五渊忙朝狗顺偷偷使一眼色道:“那位范镇雄将军与我情同兄弟,身份尊崇,请求不要将他与普通士兵关押一处!”
狗顺眨眨眼,立刻会意,忙朝副将一挥手道:
“那将他也绑了过来,一同受审!”
副将立即跑过去,将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呆立场中的范镇雄也五花大绑带了过来。
狗顺嘴角浮现得色,清了清嗓子对鞑子首领发号施令道:
“我现在带这两个南蛮首领回大元帅府,你们留下来清理战场,清点战俘,等我回来再做发落!”
鞑子首领领命而去。
然后,狗顺让两名副将分别押着露五渊和范镇雄,策马朝苍茫的草原深处奔去。
大元帅府位于草原纵深处一个天蓝色草原湖泊旁边,湖水清幽碧蓝,望过去明净如镜,倒映着天上的灿烂云气,湖泊周围是一派苍茫的绿草,一望无际,在遥远的天际,有着远山的轮廓,隐隐约约,似乎在昭示着蒙古国的神秘和大漠的沧桑。
成群结队的羊马在草原上优哉游哉地吃草,更远处的帐篷上空飘着袅袅的炊烟,牧羊人美妙的歌声和马头琴悠扬的旋律悠悠荡荡地踏空而来,草原上呈现一派安宁祥和的气氛,与刚才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的惨烈战争场景截然另一番天地。
如此和美安宁的盛世图景,可为什么还要寻衅滋事、挑起战端呢?一直不带偏见的露五渊也不禁对鞑子国产生了怨恨,连带着对狗顺也有点不满了。
狗顺和两名副将将露五渊和范镇雄绑至大元帅的帐营里,狗顺立刻对两名副将下令道:
“你们到营房外给本元帅站岗,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两名副将忙领命而去。
帐营里只剩下兄弟三人,狗顺都顾不及给他们松绑,“啊呀”欢呼一声,扑过去一把抱住露五渊,高兴得又叫又跳,眼泪自眼角哗哗地往下流,哪里还有个大元帅的样子。
露五渊自也是欣喜万分,只是身子被绳子束缚,没法尽情表达欢畅之情,只好任由狗顺蹂躏,而喉中哽咽,亦不能言。
范镇雄在一旁苦笑不迭道:“这位大元帅,请先将我们的绑绳松了再诉离苦吧!”
狗顺闻言,略一愣怔后,破涕为笑,连说:
“该死该死,太他妈激动了,把这茬给忘了,兄弟勿怪!”
一边说着,一边急手急脚地给露五渊松绑,然后又跑过去给范镇雄松了绑。
露五渊甩甩胳膊腿,晃晃脖子,压下激荡的情绪,欣然大笑道:
“哈,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没想到在这里跟狗子见面了,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老六,这位就是我跟你多次提起过的老大,狗顺,狗子大哥,和我一起流浪过的患难兄弟,不知怎么当起鞑子的大元帅来了,狗子,这位是咱们的结义兄弟,老六,范镇雄,范大将军!”
范镇雄震惊过后,欣然抱拳道:
“狗顺大哥真是好英伟啊,小弟见过大哥!”
狗顺满面笑容抱拳回了一礼,好奇道:
“二狗子,你啥时候替咱交了一位这么威风的好兄弟啊?”
露五渊便将武夷山武林大会意外分别之后为追寻林玉而结交李扶风、范镇雄,后又稀里糊涂当上神威大将军的事情说了个详尽无遗,听得狗顺感慨不已,又兴奋异常,连呼过瘾,直埋怨露五渊这么好玩的事不带着他一起玩。
待得露五渊说完,狗顺也听过瘾了,就左手揽着露五渊的肩膀,右手揽着范镇雄的肩膀,嘴里咋呼连声道:
“走,走,咱兄弟仨去小别院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露五渊惊诧道:“这大草原上还有别院吗?”
狗顺神秘一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兄弟膀子挨膀子地自帐营后门走出,往外一看,露五渊愣了愣,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