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报出一家击剑俱乐部的位置后,坐在驾驶位的顾易默默打开导航开车。他一心二用,时不时地通过中控镜窥视着坐在后排的我和唐郁。
唐郁一改轻佻的脸色,严肃的问:“你说创意大赛的展览相当重要,那现在薛宁提的条件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解决?他其实就没打算让我们解决。他已经找好了律师,准备和艺术馆对簿公堂了。估计过不了几天,法院的传票就会送到我的办公桌上。我今天过来,原本是约了律师,想和对方沟通一下,但薛宁还是那个样子,根本没法交流。”
唐郁听后,脸上写满了疑惑,她摘下墨镜,目光落在我身上,追问道:“我真的想不通,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作为品牌方,他在出现问题的时候,不是想着去解决问题,而是为难相互合作的项目承办方,这是什么意思?”
当她这样问我的时候,我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谁能想到,薛宁竟然会为了帮林小米出气,而牺牲自己的利益呢?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一开始竟然能够耐着性子和我合作,直到艺术馆出了问题,他才图穷匕见。
我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其实,我和薛宁之间的恩怨,说起来也挺复杂的。这单生意本来就是林小米借花花的人情债,给我帮忙的。”
“林小米?”唐郁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曾经在长安影视的时候,她和林小米见过面,之后我们一起打过交道。
我忽略了她的神情,继续说道:“后来我和小米闹翻了,但合作继续了下来,直到花花表态,不想和我有关系。薛宁是花花的男朋友,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忍到现在断了合作关系,而且还要狠狠的朝我刺一刀。”
唐郁抿嘴又追问,“那你和林小米又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又觉得不太合适,补充解释一下,“你和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你也没跟我讲过这些事。”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唐郁,犹豫一番后,说道:“她跟我表白,我拒绝了来着。”
“嗯?”
唐郁有点儿惊讶,脸色有了变化,但她很快隐藏了那些不自然的表情。
唐郁挑眉掰了掰指甲,看似无意的询问:“我记得林小米长得也不错,再听你这么说,人家也有资源,你怎么还拒绝她?”
顾易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立马找补似的假咳嗽。
唐郁冷哼一声,顾易立马说:“咳咳,我嗓子痒……”
见状,唐郁不再难为我,岔开话题说:“昨天我打听了一圈,刚好有个设计师朋友认识薛宁,我和她联系过了,由她从中斡旋解除一下你和薛宁的僵局。”
顾易适时的插嘴提问道:“能有用吗?那老小子当时那么嚣张,就差贴着四哥脸上吐口水了。”
唐郁不可否认的说:“先试试吧,不行了再想别的办法。”
我低声嗯了一句,反正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更好的主意,纯属病急乱投医。
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那家击剑运动俱乐部,其装潢格调高雅,处处细节都透露出不凡的品味和奢华。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价格表,赫然发现每小时的收费高达五百元,心想这怕不是在抢钱。
显然这里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消费场所,零散路过的人打扮的珠光宝气,换上击剑服,又是另一番富贵的气质。
我皱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顾易拍了拍我,轻声说:“四哥,别看了,就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把咱俩买了也比不上人家的那块表,年纪轻轻的戴个绿水鬼,装什么深沉,妈的操了。”
如此场景,我仿佛回到了在大学的时候。秦朝一路吐槽仇富,却对自己身上那好几万的衣服视若无睹。
我反问道:“狗日的,说话能不能文明点。说的你很穷一样?身上穿得阿迪耐克。”
唐郁瞪了我们一眼,轻启红唇道:“你们俩都闭嘴,一个比一个欠缺素质。”
顾易被训,压低了声音说:“那能一样吗,我家里能有几个逼钱,我爸坐在那位置上,就当真有钱敢乱花。”
想想也是,近些年来,闹出不少新闻的只有富二代,从来没听说过官二代的过分传闻。
帅气的侍应生微微弓腰相迎,唐郁熟稔的刷卡,对方轻声询问,唐郁说带我们去换衣服,他随后带着我和顾易去了大众更衣室。
唐郁是长期会员,去了她专属的休息室更衣。
侍应生抱着两件击剑服放下,随后又是贴心的指导怎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