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摘下头盔,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显然对这场单方面被虐的“比试”并不买账。
唐郁同样取下了头盔,尽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突然想起在银川被关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时候,出了厚厚的铁门,第一眼看见楼道尽头的唐郁。她身后的灯光打下来,她就像是我的神。
她救了我不止一次,我要说没有感动,那纯粹是扯淡。当切身实际的体会到别人为自己付出的那一刻,强烈的幸福感包裹着自己。
我强忍着想拥抱她想法,克制着自己的举动。
花花走近到薛宁身边,教练主动让开位置,悄悄退去。
薛宁对她说:“我输了。”
唐郁看似歉意的耸了耸肩,毫不留情的评价道:“熟能生巧,菜还得练。”
我赶忙走到她身边,“小姨姐,你不用这么狠吧……”
唐郁暗中送给我一记白眼,同样轻声说道:“既然他不想和谈,那我们也没有必要低声下气的求人。再说……”
她还要说什么,薛宁丢掉剑打断道:“唐郁,我输了。按照我答应你的,我不会追究艺术馆的任何责任。”
他深沉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十分不爽,“最迟赶在过小年之前,展览一定要如期举办。不然,我会照旧追责。”
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至少有了缓和的期限,不至于背上官司的沉重包袱。
花花替薛宁整理好衣服,等他说完话了,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轻声道:“我和他聊过了,我们回去吧,一点意思都没有。”
薛宁没有听她的话,反而默默地推开她。
他紧皱的眉头,一番纠结后强硬的说道:“刚才你说你要去全球旅行,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既然你都提出来了,索性现在就讲清楚。”
花花回头示意,唐郁秒懂似的,拽起我的胳膊说:“我要去洗个澡换衣服,你帮我拿一下头盔。”
我抱着突然塞进怀里的头盔,扭头看向顾易,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副吃瓜群众的心思。
我踹了一脚他,“看毛呢,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训练室里,没有我想象中大吵大闹的动静,安静的氛围更让人打心底觉得恐惧。
唐郁去换衣服了,我和顾易花了几分钟冲完澡,穿衣服的时候,随便聊着。
他穿好衣服,遮挡住健硕的肌肉,看似随意的询问道:“里面那两位怎么回事?他们不是情侣吗?我怎么感觉又不太像……”
他的直觉相当灵验,只是背后非议他人,我实在做不来,于是含糊的说:“一对冤家而已,感情这种事情,谁都没有资格评论。”
爱情到底是什么?
它看不透,猜不得,似乎伸手可触,却又离我遥不可及。它是一种矛盾的存在,复杂无法用言语定义。
他愣了一下,似乎被我一本正经的话语有所触动,尴尬的拽了拽衣角,轻声呵了一下。
“呵,是我浅薄了……”
“啪!”
在顾易说完话的一瞬间,从训练室传来剧烈的声响,惊得我和顾易同时一颤,四目对视,只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惊吓。
我左眼皮开始跳动,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