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唐郁的筷子勺子理论颇有道理,但我还是发出质询,“那你去坐地铁,要是被人认出来多不方便。实在不行别充钱了,留着长安通的卡当纪念也不是不行。”
唐郁眼睛一瞪,踮起脚尖以极强的怨念俯视着我,随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小孩,我让你充钱你就充,你和我抬杠是舍不得这几十块钱,还是你嫌弃我太麻烦了?”
我吞咽了口唾沫,看着她越靠越近的身体和脸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并且立马解释道:“唐大明星,你不要平白无故血口喷人,我可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不就是这点小事,我保证办的明明白白。”
唐郁不满意的撅嘴,带着小孩子生气的倔强模样,“切,臭小孩,我早就看清你的嘴脸了。求我帮忙的时候小姨姐长小姨姐短的,和我抬杠的时候就是唐大明星,你真内个!”
“内个什么?”我问。
“缺心眼呗,还能是什么。”
唐郁吐槽完,扭头就走了。
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自己真是她说的那样吗?
小姨姐……
唐大明星……
后者的称呼听着就生分,还有点虚头巴脑的官方性质,不过她怎么对小姨姐的称呼不反感?女人,果真是奇怪的动物。
提起这个,我又想起丁医生说那番话了,或许我真的太孤僻了,就像一只遗留在城市中的孤鸠,偌大的城市寻找不到同类,却又飞不出这座城市牢笼。
而唐郁,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同类,我患得患失,窃喜和她相识相处的过程,又害怕不是我想的那种结果,激烈又矛盾的想法,终究压在我的心头,成为了一种负担。
抬头看见唐郁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我抛弃了杂念,立马追了上去。
或许在我的生命中或许布满了无数悬而未决的困惑,但我的行动已经默默宣告,我不想抛弃追寻结果的过程。
就如这一刻,唐郁静静地站在电梯门口,轻轻按住了即将合拢的电梯,等待着我的到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答案。
电梯间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神里藏着期待,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那笑容里有一丝胜利的狡黠。
我试探性的开口,“小姨姐?”
她戛然而止的收起笑容,没好气的说:“小孩你又来这套,肯定没憋着好心思。”
我厚着脸皮无视她的怀疑,“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差不多天黑了,再去南门看南门乐队唱歌。还有你说想喝酒……等结束了再去榴园的酒吧街逛逛,反正那里离榴园也不远,走路都过去了。”
唐郁正要回答,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刚分别的丁医生,我抱有疑惑的接通电话。
他很抱歉的说:“司先生,很不好意思,那会儿听你讲故事有点走神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年后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我们诊所有个公益活动,免费帮孤儿院的孩子义诊,还会送点小礼物给他们。你要不要一起来。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外甥女,也有一些心理疾病,你多接触一下,说不定对她的病情治疗有所帮助。”
丁医生的声音不大,但在两人所处的电梯里显得格外响亮。
唐郁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而我在几秒钟的沉默中,认真考虑着。
在丁医生提到这件事情的开始,我想拒绝,因为我的时间安排有些局促。秦明的事情没有解决,秦粒还在等我的说法,年前还有薛宁服装品牌的展览,年后也有一堆事等着我。
年后传媒公司的空架子等着我去搭建,组建新的若梦动画工作室迫在眉睫,但他提到了若梦,立马让我变得犹豫了。
再说,我不止因为这些问题而考虑,还有齐礼俊那个畜生,他一定不会轻易让我再次带着若梦离开。
“你不去参加吗?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把若梦从银川带过来你们一起去。这种公益活动挺有意义的,而且孤儿院里都是和若梦同龄的孩子,她肯定会很喜欢。”
唐郁用鞋尖碰了碰我的鞋子,柔声的劝说,这让我屏蔽了对齐礼俊的担忧,即便他真的阻拦,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