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他蠢，还是说他对自己足够狠呢？

张弈嘴角含笑，漫步走向瘫软成了一坨的周牧。这个时候，该去补补刀了。

“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好对手，没想到周公子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出乎预料啊！”张弈叹息道，满脸的悲悯之色。

“是你，都是你，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该死！”看到张弈，周牧英俊的脸庞逐渐扭曲，双目溢出的恨意和怨毒，朝着张弈扑了上去。如同一个发疯的野兽，咆哮着，嘶吼着。却被城主府的护卫牵制住，像是被铁链栓住的恶狗。

众人无不扼腕叹息，这个温文尔雅，俊逸非凡的翩翩陌上公子算是彻底毁了。那些曾经仰慕他的少男少女也露出了厌恶，嫌弃的神色。

“哎……”张弈叹了口气，笑道：“冰涵看不上你，是有原因的，你的确比不过我！”

“啊啊啊……”周牧仰天嘶吼，彻底发疯了，抛弃了所有尊严和颜面，像疯狗般扑着缰绳，想要咬张弈一口。

“周公子，还是留一些尊严给自己吧！这点失败就承受不了吗？”张弈负手而立，淡然中又略带着淡淡的讥讽：“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修炼魔功？以你的天资和智慧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发疯了一会，或许周牧也累了，半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呵……为什么？”周牧抬起头来，眼神已经不像活人，惨然一笑，道：“还不是因为你！你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冰涵凭什么看不上我，要和你在一起！凭什么！”

周牧嘶吼着，声音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现在好了，我没有得到她的心，你同样没有！她走了，远走高飞，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哈哈哈哈！你也只是个失败者！”

“不过她就算已经远离了我们，但我还是有机会！”周牧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沙哑着嗓音说道：“只要我加入十绝门！”

十绝门的中年男子神色一凝，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以我的天资只要成功加入十绝门，还是有机会再见到冰涵的，十绝门一直供奉着冰凌宗，到时候，我还有机会见到她！”

张弈冷笑道：“你想多了，冰涵在冰凌宗的地位很高，即使你加入十绝门也见不到她。何况，以你的天资就算加入十绝门，顶多只能算中等，最多混成一个内门弟子而已，和冰涵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周牧看了十绝门那个魁梧的女子一眼，全然不理会对方浓重的警告之色，咧嘴笑道：“你不知道吧，那位刘小姐可是十绝门大长老的亲孙女，天赋高的吓人，她一来宁阳城就看中了我，这次回去，我就会成为她的面首！面首！我的地位和荣耀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哈哈哈……”

嘶~

这次会武已经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但周牧这话一出，还是惊得掉了一地的下巴。

面……面首？

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周牧，又情不自禁的挪向十绝门那位魁梧的……粉色霓裳长裙……比很多男子都魁梧的“少女”？

她长发飘飘，凤钗朱红，虎目龙唇，一身肌肉肌肤冲击感……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不绝于耳，还夹杂着不少恶心反胃的声音。当年仰慕周牧的一众少女，此刻更是不堪，眼角泪珠滚落，不断的干呕着，好像吃了死苍蝇一样。

虽然十绝门作为一等宗门的威严不可忤逆……可这种事情，人体的自然生理反应也不能强求啊！

“姐姐……我想吐！”苏晴苦着娇俏的小脸，嘴巴鼓鼓的，纤细的玉手紧紧抓着苏玥的衣袖。

而苏玥的面色同样不好看，一张俏颜憋得通红。

即使是老一辈的强者，那些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宁阳城大人物，也不禁腮帮子抖动，强忍着笑意和那颗拳拳八卦之心。

三大家族年轻一辈的修炼者虽然碍于十绝门的面子不敢说什么，但是那鄙视和戏谑的神情却是完全无法掩饰。

演武场上的观众可就没那么保守了，不少人指着那位霓裳长裙的大小姐，又指向瘫软在地的周牧，不断的窃窃私语。

“放肆！”十绝门的中年男子脸上挂不住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响彻整个演武场。

地灵境的气息全面爆发，十丈之内一种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周牧，污蔑我家小姐，该死！”

“哈哈哈哈~”周牧仰天大笑，大声道：“钱长老，在下敢做敢当，既然答应了刘小姐做她的面首，便绝无悔意……只是今日意外突生，周牧恐怕要食言了！要怪就怪老天无眼，碰上了张弈……就怪张弈！”

“刘小姐，你我倒是有缘无分了！”

“找死！”中年男子怒喝一声，凌空一掌拍向周牧，十几丈的距离对于地灵境的高手来说几乎不存在，一道龙卷风似的波浪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周牧身上。

周牧倒飞的速度比箭矢还要快，砰一声撞在了战台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