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开自己未来得及查看的信件,上面依旧寥寥几句,却让人无端动容。
锦盒中还横着一张信笺,绿芜拆开,入目是男子行云流水的字迹,力透纸背,所书的话语却不怎么着调。
“清真居士的《齐天乐》一词稍显凄清,在下倒是觉得,白乐天的‘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一句更称姑娘。”
看清写了什么,绿芜指尖微顿,有些怔忪。
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阶飞,烘帘自在垂。
她看了许久,放下信笺,起身来到梳妆台,轻吟出下半句,语气怅然又觉得无端有些羞意。
玉钩双语燕,宝甃杨花转,几处簸钱声,绿窗春睡轻。
睡重故不闻莺啼,浓睡乃不消残酒,蕉叶卷心,杨花流转,朦胧又闲适。
绿芜...本是指无根无主,交错丛生的杂草...
倒是难为他特意找了首意境好的词。
只是...
想起了九阿哥的执着,和那日席间那么多权贵的觊觎,以及十三和若曦眉宇间不自觉露出的愁意。
还有她的身世...
绿芜出神许久,轻声叹息。
她身如浮萍,身心都由不得人。
绿芜压下了信笺,目光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却没有再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