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一片痴心，欣荣实在不忍...”

她似乎被说动了，开口向皇帝求情，“皇上您宽宏大量，便成全他们吧...”

乾隆倒不觉得她会反悔，只一瞬便知道她想做什么，因为顺着欣荣的视线，轻易地便能看到人群中满眼阴沉，判若两人的小燕子和紫薇...

小狐狸又想使坏了。

“既如此...”

乾隆与她对视片刻，忍不住轻笑出声，她那双眼睛涟漪点点如碧水秋潭，明眸善睐，他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只能由着她，“那这桩婚事，朕便允了...”

在场有一瞬间的静寂。

令妃有些难以置信，欣荣莫非真的想嫁给五阿哥？皇帝也居然就这般轻易地放手了？

愉妃则是大喜过望，回过神来连忙谢恩，“多谢皇上...”

对上五阿哥直愣愣的眼神，欣荣勾唇，淡声恭维，“皇上英明。”

永琪却是迟迟回不过神来，他知晓皇阿玛对欣荣的执着，他不可能放手的，可如今为何...

欣荣又当真愿意嫁他吗？

他正欲开口，便听见那道再次的声线在此出现，清亮如出谷黄鹂，说出的话却让他从还没站稳的云端直坠深渊地狱。

“小燕子格格，”

他听见欣荣惊讶的疑问，“皇上赐婚，您怎么不谢恩呀？”

小燕子...

愉妃失声叫出来，“怎么是小燕子？！”

小燕子怎么配？！

欣荣反过来劝她，真心诚意：“愉妃娘娘，您不计前嫌放下芥蒂，只为成全五阿哥与小燕子格格，一片慈母之心真让欣荣动容啊...”

“还有令妃娘娘，您一向温柔贤淑，如今这般替小燕子格格和五阿哥操心，想来不把淑芳斋里的老鼠记在心上吧？”

老鼠...

令妃脸僵了一瞬，身形都不自觉轻颤，显然又想起了那几日的夙夜难眠。

欣荣眼含愉悦。

想算计她，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她有些雀跃，顶着众多道情绪复杂的视线，欣荣准确地对上那双阴沉沉的黑瞳，无视对方眼中的恨意和阴沉，欣荣开口恭喜

“恭喜五福晋得偿所愿。”

五福晋...

这是她的机会。

小燕子只愣了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不顾永琪强烈的抗拒，似是报复一般快速俯身叩首，乖觉异常。

“儿臣多谢皇阿玛赐婚。”

永琪此刻才惊觉刚刚一直浮现的不安来自于何处，他直直抬眼，看清了欣荣眼中的淡漠和冰冷。

呐呐开口：“我喜欢的不是小燕子...”

她分明知道的，可偏偏要歪曲事实。

“五阿哥对小燕子格格一往情深，甚至不惜违抗父母长辈，如今皇上赐婚，您又何必推脱呢...”

欣荣只扫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颠倒黑白：

“五阿哥，有情人终成眷属，您该高兴才是...”

反正她是挺高兴的。

永琪失魂落魄，难以接受。

他只是想救她...

只是担心她被逼迫，想给她提供另一个选择...

他以为欣荣即便看不上他，可总比皇阿玛要更好的。

可她决绝的不肯看自己一眼，甚至毫不顾忌地戳伤自己的心。

“为什么...”

“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