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来王瑶也不怎么明白。
舅娘说:“就是三丫头把身子给了畅畅!”
我吓了一跳:“舅娘!我只给三丫头抹香皂搓了个背,其余的什么都没做!”
“你是不是看光了她全身?”我舅舅追问。
三丫从水盆里站起来时,全身光溜溜的,是被我全看光光。
“舅舅!是全看光了!”我觉得我挺冤枉。“可是我也没想看呀,全身尽是红疙瘩,也没么事看头!”
“看就看了!”我妈过来说。“刚刚十一二岁的小伢秧子,狗屁都不懂!畅!拿盆接水拿毛巾抹桌子,好吃饭!”
说完,我妈又进了厨房。
我拿盆接水拿毛巾。王静又在玩鹅,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拿根棍子去戳鹅。鹅惹怒了拍翅叫着追她,她就转身拖着棍子跑。鹅停下,她也停下,又拿棍子去捣鹅。
“静静!”我有点好笑。“又惹鹅手不疼了是不是?”
“畅哥!”王静盯着鹅叫。“不是的,有蛋!”
我仔细一瞅,乖乖,有三枚白青色的大鹅蛋,躺在地上。
“妈!”我不禁到厨房喊。“三只鹅都下了蛋!”
“这正是鸭鹅生蛋的季节。”在烧灶的我姥姥说。“兰兰!三只鹅别杀吃了,养着好下蛋吃。”
“还真是的。”我妈应声我姥姥,出门来看。鹅身后地上,静静地躺着三枚大鹅蛋。“真拿养着下蛋吃!畅!抹了桌子,把谷子铲一瓢,放进水盆里把鹅吃!”
王静玩鹅,原来是她看见了鹅蛋。
我舅舅见了对舅娘说:“晓得鹅正下蛋,昨天该多捉两只!”
“哪里捉的?”我舅娘听的糊里糊涂。
“创儿湾水库,捉胡金牙的。”我舅舅说。
“创儿湾,这名字怪怪的。”舅娘没听故事,当然觉得奇怪。“胡金牙也怪!”
“杨柳月最不怪,还很美!”我舅舅还挺会拍马屁。“邬彤彤说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是诗!”
“你还懂诗!”不知舅娘杨柳月这名字谁取的?还真是诗。我舅娘望我舅舅一笑。“那你给文文重取个名字吧。”
“我是绍字辈的,文文该是世字辈。”我舅舅在卖弄学问。“不过姑娘伢,名字好取,殷晓丹好不好听?”
“天破哓,春眠不觉晓,晓月如勾。”舅娘不知什么学历,懂得还挺多。“丹霞,丹桂,好!这名字能兴旺发达!”
我舅舅听了舅娘的一席话,惊圆了大眼睛:“月月!你读了多少书啊?”
“初中!”舅娘叹了口气,一副遗憾的样子。“我爸要是不死,说不定我也能考上高中大学!”
人生总非所想,造化总是弄人,每个人的命运,有多少自己能真正掌控?
我抹完桌子,铲一大瓢谷子倒进水盆,拿去喂鹅。三个笨家伙一点都不懂感恩,作势还要啄我。放下转身走时。不讲理的大笨鹅,还照我屁股啄了一嘴。
“舅舅!舅娘!”我过去说。“吃饭了!”
我岳母娘万年华与三丫,这时走了过来,见鹅有点惊奇:昨天逮回,今天就下了三个蛋。
“儿子!”岳母娘见我说。“从哪里捉回这好的下蛋鹅?”
“从我舅舅那里!”我说。“妈!三姐!快请进屋。”
“畅畅!”三丫笑得笨鹅吃谷子,刷刷响。“你的小手摸得姐真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