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房又来问傅春深和罗寄岚索钱,罗二太太是知道的。
傅春深将自己分家的心思与罗二太太商议过,罗二太太也没有不应。
但大房把二房当钱袋子使,这事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罗二太太心里不免有个疙瘩。
如今得知罗颂安这个消息,罗二太太的疙瘩才立即消失了。也不知圣上是通了哪处灵窍,怎会就如此好,贬职贬得恰如其分,不偏不倚。
吃过晚饭,与祖母浅酌两杯,笑过两声,二人才缓缓回到自己的院落。
而后又有人来报信传话,今日南边来信,说南边攻势凶猛,上回的援兵已有不敌,需要继续派兵增援。
圣上当时正与曹将军议事,当场就点了他出兵。应该不要多久,曹将军就又要动身去宜县了。
罗寄岚如今也是长了官场心计的人,他听了傅春深的话,在外养了几个耳报神,免得自己一直做无头苍蝇。
叫人赏了银子退下后,罗寄岚与傅春深疑惑道:“师父一直守的是凉州,为何又叫他到南边去作战?”
对于兵法这些的,傅春深倒是不懂,问道:“去南边有何不对吗?将军打仗还要挑地方?”
罗寄岚解释说,并不是将军打仗要挑地方,而是将军下头的士兵挑地方。
曹度一直守的是北边,习惯于在平原大漠作战,而南边多雨潮湿,气候于北边截然不同,况且山丘地形众多,凉州军怕是会水土不服。
朝中不只曹度一个将军,为何一定要点他去呢?
罗寄岚很少同傅春深说起这些,傅春深瞧着他侃侃而谈的脸,竟感到有些陌生。
“既然事出有异,那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去找人探听一二。”傅春深如此回他道。
罗寄岚摇摇头说:“我也不过是有些奇怪罢了,师父的事,与我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傅春深笑他道:“哪里没有关系,作为他的徒弟,师父即将出征,你难道不去送他一程吗?不然仲午从弟去了,你不去的话,岂不是有损你们的师徒情分?”
确实应当去送他一程。罗寄岚叹叹气,说自己又要被暴打一顿。
上回曹度回去凉州,罗寄岚上门拜访。他就将自己提到演武场,说是要试一试他的身手,其实就是故意练他一番。
傅春深也搞不懂曹度对罗寄岚的态度,说是严师又不善教习,还有一些令人唾弃的癖好,说是恶师,好像又没到那个份上。
所以说当初傅春深做的决定十分明智,就当作是普通亲戚来交往,不远也不近。
两个人谈着关于别人家的事,谈着谈着,傅春深又咳嗽起来,罗寄岚叫人再煮碗姜汤,亲手喂她喝下后,叮嘱傅春深好好休息。
服过姜汤后歇下,傅春深瞧着一边坐着的罗寄岚,渐渐合上了眼眸。
松山一去,他倒是越发会关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