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不明白,那头白狼那么凶做什么。他还没靠近,一道剑光就朝他劈了下来。那剑太快又太狠,燕来不得不避。他连退几步,将将退到悬崖边才止住退势。
“等等!我不是来杀你的!”
小树又是第二道剑光刺来,于是燕来没办法,退无可退,只能迎头而上。两人瞬间对了百招,小树越打越兴奋,可以这么说,光是这一个人,就比他一天擂台上下来的人加起来都强。燕来也是用剑的,但是他的剑守大过攻,身形腾挪之间,以剑势化剑势,把小树猛烈的攻势消弭于无形之中。小树不禁有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无力之感。两人缠斗了半天都不见分晓,小树很有耐心,燕来却忍不住了:“师兄!”
霎时间,两人的攻势都凝滞了一瞬。
小树觉察不对,两人退了开来。
一位着黑衫,戴抹额的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手腕上挂着枚铜钱,手里还拿了一几张草稿宣纸。
正是余山水。
小树悚然一惊。
他根本没察觉到这个少年的任何踪迹。
他警惕地盯着这两人,恶狠狠地问:“你们把那个病秧子怎么了?!”
燕来一怔:“没怎么啊?什么意思?”
“徐还陆说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你们如何能得知此地!”
余山水施施然道:“小白狼,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而且你前几日被徐还陆所救,不少人盯上了他,试图从他那里得知你的踪迹——相较于我,你给他带来灾祸的可能性比我们大吧?”
燕来冷着脸补充道:“还得是我和师兄以及那个叫吴缘的把那些来探查暗杀的人挡了回去,不然你以为徐还陆每天还能好端端的去上课。早被绑架用来威胁你了。你不谢我们,还上来就打,好没礼貌!”
小树像是没考虑到这个,愣住了,眉毛都耷拉了下来:“我给他带去了灾祸么……”
他沉着脸道:“我如何信你们?你们是第一个来这儿的,空口白话,我怎知你们是不是骗我?”
余山水道:“你可以给徐还陆名鉴发消息。”
小树说:“我没有名鉴。”
燕来心直口快:“那你怎么跟徐还陆通讯?破道之后灵力方能支撑纸鹤传书啊!”
小树说:“徐还陆叫我给他托梦……”
两人面面相觑,余山水说:“行吧,我给他发消息。”
他手里打开名鉴,一个影像浮现,正是徐还陆。
徐还陆看了眼就明白了,随口道:“小树,我没事。你们别弄坏我的房子就成。哦对了,余山水,你帮我拦下那些暗探,谢了。”
徐还陆的影像消失。
余山水收起名鉴:“现在信了?”
小树也收起剑,问:“你们找我何事?”
“进去说话吧。”
三人进了屋里,屋外余山水早已设好隔离的阵法。
屋内,余山水问:“你入樊笼,知道后果吗?”
小树满不在乎:“不得认可的,死呗。”
燕来看了他一眼:“你不在乎生死?还是说,你这么有把握?”
小树混不吝地说:“怎么,你们没把握?所以来找我?我可事先说好,入樊笼后各凭本事,我可不帮你们。而且——”
小树似乎难得机灵了一下,目光如刀,定定地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入了樊笼可就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者了,现在这般亲近,到时候互相厮杀的就更难看啊!”
话虽难听,理却不假。
燕来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声音字字用力,咬牙切齿:“你少挑拨离间,入樊笼的只有我罢了。师兄只是来帮我!”
小树冷冷地觑了他一眼,不屑道:“真稀奇,这么好心?”
余山水按下燕来的手,带着些微笑意,对小树说道:“燕来说错了,我也会入樊笼。”
燕来一惊,顿时看向余山水,下意识大声喊道:“师兄?!”
余山水温和地看着燕来,安抚道:“没事的,我师父是封与之,天下第一道阵法师,若真有问题,他会护我。”
燕来一听这便是借口,愤怒地说:“我还是燕京的七公子呢!我爹身为燕京之主,都没把握说如果我失败了,他能保下我。你和封与之孑然一身,要祂的认可根本无用,你不必为我深陷险境!”
他还不等余山水开口,便继续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入樊笼我自己去便可!说不定,我会赢呢?”
余山水还未开口,小树插了句嘴:“别那么自信,说不定是我赢。”
“你闭嘴。”燕来恼羞成怒。
小树也烦了:“你叫我闭嘴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