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师父,何况现在要再认一个师父。
被指点一次,就要永远认那人为师,就像那什么“一字之师”,因为一个字被人压着千年。
对他来说,认人为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是表明自己无用。
当然,这些想法他只是压在心里,除了偶尔和父亲发发牢骚,在外面是不敢说的。
父亲警告过他,尊师重教是风气,若是他敢对师父不敬,就会废了他!
既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又不想请教……他眼睛骨碌碌转动,看到了渔获,灵光的脑子有了想法。
“师父、丁上师,弟子最近忙于公务,疏于修炼,因此没有碰到什么新的问题。
那些旧问题业已得到师父的指点解决了,不仅是弟子我,其他师兄弟在师父的指点下都没有问题。
倒是渔获,一直卡在老问题上,作为同门,我也替他着急。
因此冒着被建生上师嫌恶的风险,替他向上师请教。
不过我想丁上师一定能解决,建生上师最终看在丁上师的面子上会原谅弟子,渔获,你快点说出你的问题吧!”
这番话,照顾了盛丰的面子,说他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又充分体现了自我牺牲关心同门的形象,又暗贬了建生的无能,还给丁成出了一个难题,因为渔获的状况连大经师也束手无策。
当然,大经师是否是真的解决不了还是不愿意解决,就没有人知道了。
谁都知道大经师和渔处长并没有那么亲密。
一般人岂敢暗贬建生,但他是王必昌,王家后人,性格猖狂!
盛丰这次倒是对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弟子投去赞赏的目光。
马屁拍得舒服,记忆中似乎这是第一次被这个桀骜不训的弟子拍马屁,惭愧!
至于暗贬建生让他很爽,本来就和那家伙不是同道中人,看不惯又不能对他怎样,借徒弟之手羞辱他一番也是不错滴。
另外,他也想见识丁成到底有多少本事。
这人晋升太快,要是真凭实力的话,他就可以学几招为己用,也许成为大经师也不是不可能。
只有成为大经师,才会在神道卫有一些真正的话语权。
不过,表面上他当然不能“放任”自己的弟子冒犯其他上师,竟然撺掇他们的弟子求教于其他经师!
“必昌,渔获的问题建生上师会关心,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他语气严厉,假装很生气。
渔获内心欢呼雀跃,王必昌这个王八蛋,平时讨人厌,今天怎么这样招人喜欢呢!
只是,盛丰上师这样一说,他又不好开口了。
他又开始装木讷,支支吾吾,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丁成。
没错,平日里木头木脑都是装的,自从修炼停滞不前后他就开始这样,没办法,傻子才会是成就有限的么。
盛丰早就看出了渔获的心思,再说他真想看看丁成有几把刷子,也想看到建生吃瘪。
他挪了挪屁股,靠近丁成道:
“渔获的问题我也有所耳闻,似乎神道卫无人能解,丁上师不用管它!”
他抬眼看着丁成。
从盛丰的眼神中,丁成看到了质疑和挑战:
他们不行的,难道你丁成就可以?
揣摩着他们的话和渔获的渴望眼神,他觉得差不多可以达到来此的目的了。
“哈哈哈,神道卫无人能解,我也不敢说我能解,况且越俎代庖,会带坏经师圈的风气。
不过,我也想把难题作为自己的课题去研究,鞭策自己不断努力。
所以,渔获不妨告诉我你的困境,我就是听听,至于解决问题就不是我现在能做的了!”
在场的人其实都听得出弦外之音:
把问题说出来,他会去研究,能解决也不能在现场啊!
但是谁都明白,如果真是有谁解决了渔获的问题,外界一定会知道的。
“是,上师,既然只是提供研究课题,我就不顾脸面说出自己的问题,想必师父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还有在座的各位给我证明。
我的问题是卡在一轮巅峰无法进入二轮。
据我师父讲,我的问题是无法形成道极之柱。”
他突然停下来看着丁成,尽管是说只提供问题,不现场解决,他还是希望能听到一些提示。
丁成内心道:
“直接就是升二轮境的问题,他自己也才突破不久,真是看得起他啊。”
不过,凭借自己突破的经验和耳闻的一些信息,他还是有些话说。
“对于辅助突破到二轮境这种案例,我尚没有,不过我大约知道一般的突破,是用内能产生道极之柱。
当二轮轮环上有了足够的道元就能达到内能需求,渔获来自大族,不缺增加道元的手段吧!”
“道理我也明白。”
渔获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参悟了家传秘籍上的三条千元道痕,所以变得更难晋级了!”
丁成眨了眨眼睛,这情况熟悉得很,他自己和王显就是这样的,他们甚至是万元道痕呢!
也真奇怪,找到双圣平滑道痕这么好机遇为什么不给渔获而给他们?
总是有原因的,现在也不去想这些。
只是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他现在束手无策,因为他不可能像“双圣”那样有“圣气”。
也不可能建议他们去找“双圣”,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找到了人家也未必愿意。
那可是伤根基的,当初那是在危急情况下才得到了他们的帮助。
当然,大经师已经给了方向,去秘籍库找找解决办法,大经师应该是有的放矢。
大经师为什么不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
也有很多可能性,譬如渔获根本没有找过大经师,又如大经师不屑出手。
总之,大经师现在是把机会给他了。
“真是个难题,容我想几天,到时候有了眉目我会和你师父聊聊。”
当然不会和建生去聊,场面话而已。
“扑哧!”
王必昌忍不住笑出声来。
搞得还真有那么回事一样,还和建生聊,聊得到一起吗?
“必昌,休得无礼!”
盛丰也觉得丁成托大了,想几天就能想到?
“师父,我刚才想到了昨天看得一部喜剧所以笑了。
敢问丁上师需要几天,您可是马上就要离开神道卫了啊!”
离开神道卫就可以把事情甩脱了,丁上师够油滑。
“我也不知道几天,且看运气吧,你们知道我一向靠运气。”
丁成才不理王必昌这个浪荡公子,反而开始凡尔赛起来。
渔获却对丁成有莫名的信心。
“多谢上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好了,经义室我认过了,我还有其他事,告辞!”
知道了渔获的问题,他等不及去秘籍库找找方法。
“以后我们就有同堂之义了,丁上师但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助的一定尽力帮助!”
盛丰道。
丁成点点头。
两人互加了微讯,然后丁成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