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厉王的笑,穆凌霄只觉得瘆得慌。
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王爷,您别笑。”
厉王的笑意,顷刻间收敛。
穆凌霄更害怕了。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笑容都可以操控自如,那足以说明,他刚才是假笑。
假笑的男人,最危险。
很有可能是怒极反笑。
一个怒极的人,还很有权势,那是相当危险。
她急忙保证:“王爷,我是一个嘴很严的人,你放心。”
厉王伸手,掸了掸身上的残雪,漫不经心道:“没事,本王很放心。”
“可您现在这样子,不像是很放心的样子。”
倒像是要杀人前平静的前奏。
“怎么?”厉王眉峰一挑,“本王还要给你写个保证,证明本王很放心?”
“那、那倒不必。”说着,穆凌霄偷偷瞧了厉王一眼。
偏巧这时候,厉王也在看她。
穆凌霄想了想,立刻很狗腿地把火盆往厉王身边挪了挪。
见穆凌霄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厉王忍不住又笑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跟个千面狐狸一般,时而神色从容,宛若大将一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时而又有几分小女人的娇俏;时而小气贪财,跟市井之中讨价还价的老阿婆一般;时而又像现在这样,他不过是随意吓唬了一下,她便当了真,露出几分之前从未有过的娇憨可爱的一面。
自然,这娇憨可爱之中,还带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傻气。
虽然傻气,却难掩其天真。
这时候,见厉王笑了。
穆凌霄忙也跟着笑了笑。
没办法,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然而,厉王的笑意又在顷刻之间收敛,吓得穆凌霄也不敢笑了。
只是,转瞬之间,厉王又笑,又收敛。
如此几个回合之后,穆凌霄瞪了厉王一眼:“王爷,这鬼把戏用的多了,就不灵验了。”
“管它灵验不灵验,本王觉得开心就好。”说着,厉王把手拢在火盆上。
这时候,穆凌霄才留意到,厉王的手上有血,细看之下,是有几处细微的伤痕,但也有一处较大的裂口,在横穿右手的四根手指,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看起来就疼。
“您这手怎么弄的?”
“无妨,只是小伤。”说着,厉王反手向下,挡住穆凌霄的视线。
马车滚下深谷,车辕难免断裂,扶起来的时候,也就不小心被伤到了。
从前他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今日,大约是他心急了。
穆凌霄摇摇头:“伤在手上,就不算是小伤。毕竟您是使刀剑的人,伤了手,那可是大问题。”
说着,穆凌霄起身走到外面,假意是去取药箱,实则是疯狂扒拉开心果,问她要碘伏、纱布、棉签之类的东西。
开心果一脸八卦:“一会儿是不是要拉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