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点？”

“三点要起来，大概三点半的时候出门。”

“那我来做早饭，你多睡十分钟。”

金阳心尖微动，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给出的纯粹的温暖。他点头。阿天立马笑起来，明明是一份辛苦，可他好像是中了大奖，高兴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金阳觉得他的笑容能穿透心房，直击心脏。

他慌忙说了一句“晚安”上楼睡觉了。

睡着之前，金阳忽然想起阿天现在的衣服都是洗了穿，穿了洗。幸好现在天气热，风又大，一晚上也就干了。

可明天要出海。

衣服肯定会湿。

想到这里，金阳打开自己的衣柜，找了两件衣服出来。下楼，敲了敲阿天的房门。阿天把房门打开，然后迅速后退几步，人都贴到墙壁上了，这个距离，还是没有十步。

他拼命地往墙上贴，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金阳后退几步，主动拉开了他们的距离，把衣服放在沙发上。

“这是我买的衣服，买的时候遇上打折，断码，衣服比较大，你明天带着，出海衣服会湿。等出海回来，我带你去买衣服。”

阿天很高兴，“好。”

第二天早上，金阳还是三点钟醒了。

他听到楼下有声音，很小。阿天刻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连水龙头都开得很小，水流小的金阳几乎要听不见。

过了十分钟，他才起床。

桌子上放了一碗面条，面条上面卧了一个鸡蛋。

阿天坐在门口，呼哧呼哧地吃面条，一边吃一边看外面。

“阳阳，天上的星星好亮，好多哦。”

金阳坐在桌前，“你以前没有看过吗？”

“不记得了。好漂亮，像阳阳的眼睛。”

金阳握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耳朵有点热。

他知道自己长得很普通，虽然皮肤白，晒不黑，但是脸上有常年晒太阳出现的雀斑。脸型也一般，嘴巴也一般，鼻子也一般，眼睛他也觉得很一般，经常能看到眼睛里面有血丝。

他不觉得好看。

金阳吃完早饭，转身进厨房，注意到厨房里面的鸡蛋只少了一个。

“你没给自己加鸡蛋吗？你不用和我客气，我既然留你在这里，你吃什么都可以的。”

“不是客气，阳阳长身体，阳阳吃。”

金阳心口暖了一下，“你把碗放桌子上吧，我来洗，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出门了。”

“好。”

金阳把碗刷了，推开门走出去，他忽然想起阿天刚才说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

确实很亮。

估计一直以来，他头顶的这片天空的星星都是这么亮，只是他没有注意。

金阳收回视线，往外走。

第一次，他的身后有了人，在十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