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江天杪步入重明宫,他到时,楚长欢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身上盖的薄毯一半搭在她身上,一半掉在地上,他下意识上前几步想要替她整理,还没近身,本就没睡死的楚长欢听见他的脚步声,缓缓睁了眼睛。
他停在原地,俯身作揖:“殿下万安。”
“江先生,许久未见了。”她揉着眼睛,声音懒散。
江天杪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揖了一礼:“敢问殿下,怎么在外面待着?这天色不好,湿气也重,您还是早些回屋吧。”
楚长欢瘪了瘪嘴巴,那哪里是她不想回屋,她她使尽了全身力气才挪到这儿,短时间内怕是没力气再挪回去了。
至于找掬水她们帮忙?
大话都放出去了,她都说了自己的路自己走,那又怎么好意思再来麻烦她们?
在这种事上,她总是出奇的犟。
“总在屋里待着太无聊,才出来待会儿的。不说这些,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跟我嘘寒问暖的,喏,瞧瞧这个。”说罢,她递给他一支羽箭,这是前几天楚君彻托人给她送来的,就是射在他面前树上,引他去救楚长欢的那支。
江天杪接过箭,仔细打量半晌,徐徐道:“这并非军中制式,也没有纹饰图腾,倒像是私造之物。”
楚长欢随手拿了两个果子盘玩,又问:“那你能查到这东西的主人吗?”
江天杪颔首:“臣知道几个铁器铺子,或可一试。”
“好,那这支箭就交给你,你自己去查吧,查不明白也没关系,把箭给我原封不动地送回来就行。”
话音刚落,余光瞥见门外多了两个身影。
江天杪揖了一礼:“是,臣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殿下。”
他说罢,恭恭敬敬地等着楚长欢的答复。
答复他的,是一片沉默。
楚长欢的目光似乎是在看他,却又掠过他,看着他身后的位置。
沈故言?
他怎么来了?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