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欢掐着腰对着她磨后槽牙,僵持片刻,又率先卸了气。
罢了罢了,看在她是个病号的份上,原谅她。
把自己劝好后,楚长欢将她挪到了最不显眼的地方,瞧着西苑的方向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抬脚往东边去了。
太医院究竟有没有对症的解药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有。
……
沈府
沈故言的院子总是整个府邸最明亮的地方,为了方便出行,还会在步道沿路掌上几盏灯,灯火掩映下,隔着纸窗透出两个对坐人影。
沈故言悬腕执笔正写着什么,不紧不慢地开口:“贺兰骁可有异样?”
对面的翟逢书把玩着手里的玉件,欲言又止;“有,只不过……”
“说。”
翟逢书暗叹一声,回道:“他出宫后一直行踪不定,还经常往西面南面的山里跑,山里丛林密布、坑洼不平,派出去的探子不熟悉地形,接连几次都没能跟住他。”
“都?”沈故言停下笔,思索片刻,执笔舔墨,“下次派个人试试他的身手。”
翟逢书放下玉件,奇道:“你是怀疑他还有所保留?”
“或者,是有高手在暗处帮他。”
话落,他重重捺下最后一笔,将狼毫搁回了笔架上,深看了翟逢书一眼。
翟逢书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往前凑了凑身子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叩叩叩
冷不丁响起一阵敲门声,两个人立刻噤声,警惕地向门外瞧去,沉默须臾也没听见门外有什么说话声,二人对视一眼,很快就定下了分工,翟逢书小心翼翼地将半干的信笺收入怀中藏入暗处,沈故言则整理好了仪容,前去开门。
门外,齐梅端着一碗汤羹站在灯下,她孤身一人前来,身边没有侍从,沈故言伏了伏身,问道:“母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看你这儿还点着灯,我怕你睡不着,给你煮了碗安神汤,趁热喝了吧。”
沈故言敛眉接过汤碗,应道:“好。时候不早了,母亲早些回去歇息吧。”
“诶,”齐梅指着汤碗笑道,“那汤是我熬了半个时辰的,你可一定要喝光啊。”
“是,母亲。”
沈故言应得乖巧,他站在门口,目送齐梅消失在小月门后才转身。
门前光线昏暗,楚长欢却依旧在他转头的瞬间看清了他一直掩藏在阴暗处的面容。
紧蹙的眉头,神色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