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了暖气,座椅的温度也刚刚好。霍祁铭坐在副驾上,建议说:“廖冠名这人比较倔,多聊几次就好了。”
晨曦目视着前方,嗯了声。
“冠辰的股东基本都是搞技术的,思维比较简单,都喜欢直来直去。”
刚才吃饭的时候,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那儿,还以为他没在听呢。
晨曦依旧没接话。
半晌,听到身旁传来一句,“谢谢。”
霍祁铭嘴角微微翘起,“和我还这么客气?”
“应该的。”
这三个字一出,好像打翻了一盆冰水,车里的气氛瞬间急转直下。
霍祁铭烦闷地看向窗外。她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他做这些的用意,但也不必用这样委婉的方式提醒他,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后半程,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地方,霍祁铭重新戴好棒球帽,一言不发地下车离开。
晨曦坐在驾驶室里,看着那个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人,就像心上被人压了一块巨石,压抑得难受。喉咙口涌上一丝酸涩,低下头,委屈的情绪油然而生,眼底也被蒸腾的热气填满,仿佛下一秒,就会幻化成水滴夺眶而出。
记得很早以前,边左左就说过,“男人这种生物,是世界上最懒惰的。他们绝对不会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如果一个男人三番两次的和你发生偶然,那他一定是对你有意思。”
后来,这话在段圩身上得到了验证。
不可否认,霍祁铭的出现,让晨曦沉寂了多年的一颗心,又一次产生怦然。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叫人不动心都难。但是她怕,怕他会是下一个段圩。
毕竟,当年的段圩对她,是真的很好。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傻傻地幻想他们的将来,幻想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些年,段圩带给她的伤痛,全部幻化成了一种拼劲。带着这股子劲,她在那个荆棘丛生的世界里,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爸妈分开的那天,她没有哭。因为她觉得,那只是暂时的。
直到后来,父亲带着沈芳丽出现……
段圩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时候的他,就像暗夜里的一颗明珠,是她人生道路上的航标,是她战胜黑暗的力量,是她面对沈芳丽一次次挑衅时的底气和退路。
他更不会知道,有个女孩子,曾经可以为了他放弃城堡,甚至可以为了他,不惜与全世界为敌。
直到后来,他带着田梦出现……
现在,她怕了。
海誓山盟谁不会,可那之后呢?
再爱一个人的力量,她好像快没有了。繁忙的工作,紧凑的日程,把生活填的满满当当。
所以,她才会选择用装傻,来掩盖身边人欲脱口而出的直接。
反正,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