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恕在下不能与小姐成亲。”
季洵此言一出,闲言碎语扑面而来,他握紧了白胜男的手,对管家模样的男人道,“在下是路过此处,被人群拥着动弹不得才没办法及时离开,此番被绣球砸中实属误会,还请贵府收回绣球重新招亲,以免耽误了小姐的美满良缘。”
老管家虽不悦,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将此事闹大,坏了周府的名声。他笑吟吟的将季洵和白胜男请进府内,对外宣称姻缘已定,并遣家丁将事先准备好的喜饼分发后,把看热闹的围观人群疏散。
“管家,咋办啊,人家不愿意……”
“如此大事,你我都做不了主,赶紧去请大少爷来前厅。”
周府大少爷周卫煦本就不同意用抛绣球这种杂耍的方式为小妹招亲,此刻正在气头上,一听接到绣球的小子不愿意完婚,气愤更甚,气势汹汹赶到前厅,他倒要看看接到绣球的男人是什么货色,竟然敢拒绝周府!
“就是你接了绣球?”
“是绣球误撞进在下怀里的,公子,这是个误会。”
“误会?”
周卫煦的怒气在场之人皆可感受到,季洵担心白胜男会趁机解除与自己的婚约,连忙道,“是的,这是个误会,在下已有婚约在身,是断断不能娶小姐的。”
“有婚约又如何?就算你已经成亲,周府要的人,也一定能得到!”不客气的将季洵上下打量几番,周卫煦命令道,“你把面具摘下来!”
“这位公子,人家已经说这是场误会且有婚约在身,你又何必逼良为娼呢?”
白胜男本想看看季洵如何处理棘手的事,但见他突然示弱,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虽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没办法不为他出头。加之她也确实看不上周家大公子颐指气使的样子,什么叫周家要的?如果周家看上了秦国江山,他也有本事拿走?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闪过南宫禹的样貌。
“本公子与他讲话,何时轮到你插嘴?”周卫煦昵了一眼白胜男,讥讽道,“难不成他说的婚约就是与你的龙阳之好吗?公子难道不知道,男人之间的不检点会得病的吗?”
“大公子的口才真是不错,近乎完美的展示了周府的家风。”白胜男微微笑着,不徐不急道,“绣球已经归还,我们告辞了!”
今日一见,白胜男切身感受到了周府的粗鄙,心中冷冷一笑,德不配位、财不配礼,难怪周府财大气粗,口碑却很差。她不想与周卫煦这等无礼蛮横之人逞口舌之快,拉着季洵就往外走,却被几个家丁围了起来。
“周公子这是何意?”明知白胜男武艺超群,但季洵还是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身后,他瞥了一眼得意的周卫煦,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周府还敢触怒王法,明抢不成!”
周府在利州能够称王称霸,是因为与城主梁桓追私交甚笃,虽然此时女皇还在利州,但周卫煦根本不认为堂堂女皇会体察民情,更不可能在民间瞎溜达。
他记得梁桓醉酒后的一句半真半假的戏言,“女皇就是那金丝笼中的鸟雀,吃什么、听什么,还不是喂食之人决定?谁是喂食之人?就是我们这些手握实权的朝臣啊!”而在他看来,在某种程度来说,女皇不过是朝臣的玩物罢了。而那些贪吃贪得的朝臣,又何尝不是自己这种富商的玩物呢?
“在利州,梁大人是天,周家就是擎天之柱,王法如何,明抢如何!虽然本少爷不赞成抛绣球招亲,但事已成,绣球你接了,就得留下来成亲!”周卫煦在主位处坐下,接过管家端来的茶水,悠闲的撇了撇茶沫,饮了几口,又豪横道,“要么人留下来成亲,要么命留下来赔罪,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