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来询问情况的,是路上遇到结伴而来的雨燕楼主曾青文以及斥候楼主观同朽。
曾青文搭着观同朽的肩进来,刚刚好遇到颜刻月在给谢南醉针灸。
见有人来了,颜刻月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收拾东西迅速退下。
“怎么来了?”谢南醉揉了揉手腕,这才开口询问二人。
“今日楼主出去多时,可有从枫林阁口中得到消息?”观同朽斟酌着言辞询问。
话音刚落,坐在他身侧的曾青文开口附和:“是啊楼主,去了那么久,莫非是雷侯爷府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如果可以,观同朽很想抬手扶额叹息一声。
只可惜不太合适。
谢南醉摇摇头,“枫林阁没开,我今天下午去了云记。”
“云记?城中最热闹的点心铺子?”观同朽诧异,不是很明白谢南醉为何要去那里。
毕竟据他这些时日的观察,谢南醉对什么好像都没多大兴趣。
唯一能看见谢南醉有情绪的,大抵是拿剑砍人时。
她见了血,人仿佛都活了过来。
“对,我去那里见到了侯府小姐,换了块这个,你瞧瞧。”谢南醉从衣兜里将雷翩翩给的令牌取出来抛向观同朽。
他一把接住,仔细看了看,抬头回道:“是真的。”
是真的,一个连苍蝇都叮不了的侯府,雷翩翩却直接给她开了门。
这侯府里,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呢?
谢南醉正抬手抵住额角以作思考,曾青文就开口来了句:“侯府令牌在我们手里,那我们想见雷侯爷不是轻而易举?”
若是此刻彩戏楼楼主在此,定会讥讽他一句蠢货,要是人家设了埋伏,岂不是傻乎乎往里面跳。
观同朽心里也是这么想,从表情上看得出几分欲言又止。
谢南醉闻言扯了扯唇,“我们不必自己去,等人来请就是。”
“楼主有把握让侯府来请咱们?”曾青文一副吃惊的表情。
观同朽分明比他年纪小,表面比他稳重了许多。
思考明白谢南醉话里的意思后,道:“看来楼主给了雷小姐回礼。”
谢南醉微颔首:“这几日密切关注侯府那边的动静,可疑人员一个都不要放过,派人跟着,但不要打草惊蛇。”
“是,我这便去。”
观同朽说罢起身,曾青文紧随其后。
“那我也走了,楼主又吩咐尽管找我。”
两人说着一同离开。
谢南醉今天出去半天,却是难得有精神。
起身走到剑筒边随意拿了把剑,慢悠悠朝着楼后的空地走去。
这其实不完全是空地,地面上有了横纵十九条线,五个凹点分布四处以及中间。
是一个棋盘。
在棋盘两端各自摆放了棋子,一颗不算大,也就一个盛菜的盘子大小。
谢南醉抽剑而出,踏步上前,以剑尖掀起棋子,引其入盘。
黑子先行。
浓浓月色之下,她一袭红衣,手握玄剑游走于棋盘之间。
一人独自下这盘棋,每一招每一式皆随棋局而变。
夜风呼啸,剑声破空,在最后一字落定时,白子已然满盘皆输,再无活路。
运转轻功飞上二楼往下瞧去,谢南醉满意笑了笑,将入鞘的剑随意倚到外头,翻身而入,直上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