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卓渊的心里有多珍惜苏宁,看多了生死,听多了诅咒,卓渊已经不期待了,但是如今他也有妻有子,在这个世上有了更多的牵挂。
外面加车的侍卫轻轻勒住马,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郡主府到了。”
卓渊“嗯”了一声,帮苏宁整理好头发和衣襟,苏宁摸了摸步摇,眼神有些责备的看着他。卓渊自始至终都是笑吟吟的。
黎静舒带着杜若一干人等都出门来迎接,苏宁对这样的场面还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黎静舒向她行礼的时候,苏宁条件反射的差点和黎静舒对着跪下去了,还好卓渊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叹了口气说:“以后在宫外没外人就别行礼了。”
钱三、仲余、赵武、战桦几人都在,卓渊看着钱三和仲余一脸阴沉。
钱三两人被他看得实在心里发毛,忍不住问:“怎么了?我俩是有什么不妥吗?”
战桦笑了笑,卓渊阴恻恻的看着他,问:“还有两日就要成亲了,不是说亲婚前三日新郎新娘不得见面吗?不是说这样做不吉利吗?”
战桦偏了偏头,不说话。
钱三和仲余松了一口气说:“这不是你过来了,我们怕你无聊冒着不吉利的风险过来陪你吗?”
卓渊都被气笑了,说:“大可不必,我陪皇后出宫回娘家,家里有岳丈作陪即可,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一听这话,哪里愿意,皇后都传话出来说了,今日要给两位新娘试妆,这两人都想一睹为快,这个时候就是下冰雹也不愿意离开的。
苏宁回头看了一眼明显不高兴的卓渊,一眼就明白了,当时他成亲前可是被各种为难,生生一个月没见过她呢。
苏宁挽着黎静舒回到内院,将带过来的宫中巧手交给杜若和红莲,两人一边看着一边聊天。
黎静舒问:“在宫中可还习惯?”
苏宁说:“刚开始还有无所事事,是有些不习惯,但是过几天发现皇宫特别大,好多地方空置着,宫中能工巧匠又特别多,我便找到乐子了,倒是一点不无聊。”
黎静舒说:“真是羡慕你随遇而安的性子,但是你又不是完全的随遇而安,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
杜若想回头看看苏宁,苏宁赶紧阻止她:“你坐好了,都是要成亲的姑娘了,得稳重一些,要不然你这当家主母该如何服众?”
红莲看着镜中自己渐渐打扮出来的模样,有些忐忑的问:“师父,我这样的,真的还可以再穿这身衣裳吗?”
苏宁喝了一口茶说:“为什么不可以?你这样的打着灯孔都不好找,往后还有大半辈子,远着呢,不要为以前的事儿困住了一生,不值得。你不但要穿着这身,你还要穿好这一身。”
红莲眼中温润,微微点了点头。
红莲是幸运的,在自己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苏宁,不但不嫌弃她出身低微,更惊喜她能医会治,给她机会学习,让她能够活的自信。
她不仅仅改变了她,甚至是与她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只要听说过她,也都有所改变。
苏宁问红莲:“红莲,我最后问一遍你,你如果不愿意嫁给仲余,还来得及。”
红莲一愣,想到仲余,更是脸红心跳,弱弱的开口说:“师父,我愿意。”
苏宁问:“目前除了你,我们谁不清楚他的伤到底如何,我只知道他是中了毒引起的,你真的有把握?”
红莲从镜中看着苏宁说:“师父,我也确实需要你帮助,可是他却将生死看的很淡,执意先要给我一个名分。只不过我也知道,您现在身在宫中,不一定能有时间,我。。。。”
苏宁说:“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瞻前顾后的毛病需得改一改,仲余身上的毒你没办法处理,他却要给你名分,这是好事儿也不另外一种不负责任,你如今已是和离过一次的女子,若是他一直不好,岂不是还要给你一个寡妇的名头?”
这还一出,其余人都忍不住笑了,就连红莲也被醍醐灌顶一般呆呆傻傻的望着镜子。
苏宁又说:“你自己逍遥自在,男女之间就这么回事,谁说滚过了就一定要在一起?逍遥自在不是很好吗?腻了你就换一个,也不至于被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