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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梦

少女拥有一头奇异的紫色长发,宛转蛾眉、冰肌玉骨、明眸皓齿,身上没有一处可以挑出一丝缺点的。少女微微蹙眉,扶着栏杆忧郁得眺望远处的风景。  今日清晨,刚得到的消息:苏夜幽失踪了。  杞言冷笑一声。今日得到消息之后项少羽可是着急得要死呢。她微微垂下头,想到昨夜去炼剑池的一幕,不觉得有些好笑。项少羽见苏夜幽不在反倒没有在意,说她顺了蓉姐姐的意思正乖乖躺在榻上呢。还开开心心欢欢喜喜带她们三个去冒险什么的。  她合上眼无声叹气,为苏夜幽叹气。  他不是说好他在意她的吗?怎么不好好得陪着她,却和天明一起胡闹。想到这些,杞言无奈得摇摇头,原本心中是有些疼来着,可是当她想到昨夜却不免得有些窃喜。这种怪异的感觉,令她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走廊空无一人,她抬起脚准备提步上前。前方却传来一个声音:“栖儿,闹够了没有?”  她突然之间愣住,双脚仿佛不停使唤。她苦笑,有些事情她是永远也逃避不了的。她强扯一个微笑,抬头说:“麟姐姐。午安。”  是的,站在她面前的。一袭黑袍加身,因为黑袍从头至尾包裹住她的身体,即看不清她的性别也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子。只能从声音依稀辨别性别。  “快和我回去。”墨玉麒麟的话很少,开口便单枪直入。弄得杞言不知道一下子该接什么话,正当她发愣之时,墨玉麒麟又道:“那个女孩被抓了。她还告诉了他你的下落。现在是我来找你,若是待会他来了。我怕你连与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回去!”杞言当然知道墨玉麒麟口中的他是谁,只是一听那个名字,她就忍不住太阳穴疼痛起来。她蹲下双手抱着头部,脸部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  “你、还是不肯原谅他对你所做的一起,是吧。”墨玉麒麟在原地待了一会,然后思考了一下决定上前安抚杞言。只听她叹气,弯腰摸了摸她的头顶。  “麟姐姐你说!哪有哥哥掐着妹妹的脖子还对她说什么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累赘的!他当初是想杀了我!”杞言脑中画面一闪而过,时隔几年,那几句话她还记得如此深刻。那些话仿佛如绣花针一样一字一句地刻在她的心脏上。  “更何况!我是他亲妹妹呀!”杞言抬头看着墨玉麒麟,眼中已经冒出了水雾。泪珠仿若珍珠一样落下,滚烫的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我有很努力,很努力得不给他添麻烦………”  数年前,韩未亡。原本的故事应该是孤苦无依的兄妹相依为命生活,到了她那。她就成了他的累赘,他将她满得很深,将军府上下也只有一人知道白凤有个妹妹。那个就是白凤曾经的上司:墨鸦。  那一天夕阳落下,她以为他会来接她。当她开开心心得来到城外的树林,看到却是这样一幕:那一位样子长得很漂亮的姐姐躺在树下,好像说什么:刺客的生命原本就属于黑夜。素手缓缓从白凤的手掌心落下,双目紧闭,顿时没了生气。仿佛那美人睡着了一样,静静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吓得捂上了嘴,娘亲曾经告诉她,那叫死亡。她躲在树后不敢出声,白凤的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她知道他很伤心,想要流泪。可他却拼命忍住………  “哥哥!我………”  那个时候她还太小,脆弱得一伸手就可以掐死她。话未说完,却被他一手抓起高高得举起靠着树杆。  “是我……是我呀!我……是……栖儿………”她忍着痛苦,口中断断续续话语。她睁开眼,看见地是他眼中没有了常日的清醒,取而代之是愤怒和悲伤。  “我当然知道!”白凤无动于衷,手中的力气更大了:“是你、是你害了他们……!你这个累赘!”她蹬着双脚,拍打着他的手。当她听到这一句回答,她心中好像被石头砸中了一样很痛很痛。她放弃了无谓得挣扎,目光黯淡。  死亡越来越近,迷迷糊糊之间。脖子上束缚终于解开了,她被甩到地上,臀部硬生生得疼,她摸着自己的脖子艰难得咳嗽两声。  “白凤你疯了!”  她听见有人在说话,这个时间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刚才的噩梦令她惊魂未定,她趁他们不注意,落荒而逃。  后来?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当她清醒的时候,就在端木蓉的境湖医庄了。  月儿说:现在是秦统六国。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墨玉麒麟微微叹气,合上双目。一手将正在哭泣抽噎的杞言拉进自己的怀中。  待她抹干眼泪,墨玉麒麟说:“我可以带你去一个见不到他的地方,可是你今日必须要跟我走。就是现在。”  杞言抬起头看她,双眼通红肿大。奇怪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可以明天么?我想,我想与她们道个别。可以吗?”  “不可以。”墨玉麒麟肯定的回答。若是现在与她们说,她们一定会怀疑杞言的身份,并且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得到她们的信任了。再说,今日她就得去中央水池中投毒,后天,就是机关城亡命之时。  “同我走!”墨玉麒麟见杞言半天不说话,又听见有脚步声阵阵,脸色匆匆一变,说道:“有人来了。”说完,低下头看着杞言:“等我完成了任务。晚上,再去找你。等我。”只见杞言点了点头,只见面前一道黑影飞快得从她眼前闪过。转眼,墨玉麒麟已经从她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在和谁说话?”杞言闻声抬头,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来人不是端木蓉雪女,而是项少羽。她对他笑了笑,说:“没有啊。可能你听错了吧。”杞言怕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换了个话题。问他:“苏姑娘可是有消息了?”原本心中移开的大石头又原封不动地狠狠得压住她的胸口,喘不过气。不知为何,当她每次想到这个了。心中总是很难受。  “还没。”他的明眸一黯,目光低下,道。  “哦。是吗?”杞言见少羽如此表情,顿了顿答道。  接着,两人也就这样傻傻得站了一会,清风拂过身旁吹起了青丝。安静了好一会,少羽抬起头说:“昨夜。害了你被蓉姑娘骂………”  “无妨。倒是月儿,差一点就有危险了。”杞言朝着他笑道,微微点头。然后抬起手搂住被风吹乱的紫发。  “嗯。都怪我………如果……”少羽再次低头,暗暗自责起来。杞言温柔得一笑,安慰他道:“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阻止你们。”杞言将罪过推到自己身上,脸色微微一变。  “其实。夜幽她没那么讨厌的………”不知不觉,少羽忍不住又说了这个名字。明知道,苏夜幽和杞言有矛盾,他还想当一回好人将矛盾化解。他没有注意到杞言脸色变得难堪异常,但她还是强扯了一个微笑:“我知道。”  “你知道!”少羽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真的?言姑娘你、你真的不再不讨厌她了?”  她出于大家闺秀的模样,装出一副容纳百川的胸怀。微微点头,道:“算是吧”。  夏季的夜,微凉。  房内因为都是石头雕琢而成的,在酷暑的夜里,消暑是极佳的。  紫发少女一袭白衫,抬手将头顶的髻发放开,一头蓝紫的发散落在腰间。美得动人心弦。  “栖儿的发质真好啊。”黑影停在她背后,伸出右手抓起她的紫发放在手掌心。少女闻声动作微微一僵,停了一会准备打理长发。  “我来吧。”墨玉麒麟搁在榻上的梳子,轻轻得抓起一撮紫发认真得梳了起来。杞言顿了顿,尴尬得一笑:“麻烦了。”  房内除了墨玉麒麟梳发的声音悉悉索索,就没有其他的声音。太安静了,杞言仔细回想了一下午间她说得几句话,不免对墨玉麒麟有些疑问。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我走?”  背后墨玉麒麟的动作一停,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还是不要问得好。很多事情,不知道原因是对你好的。”  杞言抿了抿唇,空闲的双手紧紧得握住衣角。原本平整的衣角被她抓得有些皱巴巴的。她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猜疑说了出来:“是不是墨家有危险了。”  墨玉麒麟默不作声,继续忙着打理她的发。  “我猜对了。是吧?”杞言沉默,然后启唇道。  次日清晨。  杞言是被太阳的阳光刺醒的。她微微将双目睁开了一条缝,一夜好梦,起身全身畅通无比。她移步来到小桌前,欲给自己倒茶解渴。却不曾想到小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白玉瓷瓶,她微微一愣,回想起昨夜自己好像被墨玉麒麟点了睡穴,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墨玉麒麟的只字片语。  “这是解药……?”  她拿起白玉瓷瓶摇了摇,凑近耳朵倾听。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碰撞,她拔出塞子,将白玉瓷瓶倾斜。里面的东西顺势滚出了瓷瓶,躺在她的手掌心。  漆黑的药丸子顺势滚了两下才停了下来,她合上手掌,那粒药丸子就被她紧紧得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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