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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行

作者有话要说:少羽开始纠结自己的感情_(:зゝ∠)_  天边被夕阳染成一片红色,苏夜幽的对面是无边无际望不到边的大海。海风拂过,夹杂着丝丝海的咸味和水生动物的腥味。  苏夜幽送了晚饭,听闻杞言烧鱼天明着三人又出去浪,赶忙把食盒交给石兰自己跟着跑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  苏夜幽原来就不是那样可以安安静静欣赏海景的人,像杞言那样的文艺妹子说不准小清新灵感一发来一段诗啊,换作她能写出个打油诗她就谢天谢地了。  苏夜幽鼓起腮帮子,像级了一只青蛙。  她将双手放置两腮边,用力一挤,然后因为气体被挤压发出类似于排泄那样奇怪的声音。身为淑女的杞言受不了这么奇怪的声音抬起素手赏了一个爆栗给苏夜幽头上。  “哎呀!好疼啊!”  苏夜幽转头看着杞言嚷着:“阿言你打我打得好疼!”  杞言挑眉,说:“谁让你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我……”苏夜幽欲说什么,突然发现天明一个人傻傻地看着远方。  她很好奇,对上天明的视野寻去,却发觉不偏不正落在那艘叫蜃楼的黄金大船上。苏夜幽眯起眼,伸手拍他的后肩,天明回伸拍掉苏夜幽的手:“干嘛!”  苏夜幽睁大眼睛天真地问:“你看大船作什么?想爬上去抠点金子拿来买烤鸡么?”  天明听完,脸色很精彩。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叹气无奈地摇摇头道:“不是。月儿在上面。上次我看见她上了这条大船。”  苏夜幽语塞。月儿是吗?  另外一个人,紧紧注视身边走过去的每一个人,不敢有半分差错。  苏夜幽好奇地转过身去,学着少羽的模样靠在栏杆上。问他:“说好一起来看海,人做什么?”  天明忧伤的情绪片刻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又补上一句:“你这家伙总是拿后脑勺对着海,原来你是这样看海的。”  少羽做了噤声手势,说:“嘘。”天明不解:“干嘛那么紧张?”少羽接着说道:“看见那些人了吗?”天明点点头,“看见了。”  三人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不远处有几个男人走过,原来看着应该没什么。但是,苏夜幽发现越看着几个人越奇怪,他们走路的姿势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但仔细看就会发觉,别人走路都是很轻松的,只有他们那一队人,走起路来挺直腰部像是有人从后面拉住了一样。  苏夜幽想起了刚升初中时候的军训,她们练军姿也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苏夜幽捂住唇,小脸上写满了惊恐:“他们是军人!”  少羽一手挂在天明的肩上,责骂:“傻瓜!别那么大动静,会被发现的!”  天明被迫按了回去,扭着脖子张开嘴吐着舌头眼珠子左右转。惹得原来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懈了下来,少羽唇角勾起:“脖子抽筋了?谁让你又吐舌头又翻白眼的?”  天明收起奇怪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不是你让我不要转身吗?”  杞言转回身,不紧不慢:“准确的来说。是秦军。是秦国侍卫团的人。”  少羽点点头,天明压着声音大喊:“真的!”  少羽按着天明不动,说:“你只要不动声色,安静一点就可以了。”  天明问:“你们三个怎么知道?”  苏夜幽先开口:“曾经,我被迫去学习军人的站姿坐姿。因为又体会,所以明白。”  她天真的以为实话告知这几位就不会追问打破砂锅问到底。天明又问,大大眼中带着惊奇:“你学过啊?为什么说是被迫?”  苏夜幽耸肩,哭丧着脸:“那肯定是被迫的。天明你去太阳底下站一个上午像石像那样一动不动的试试看?别说汗不让擦,水也不让人喝一口。”  杞言投来同情的眼神,说:“不可以不学吗?”  苏夜幽使劲摇摇头,摊上手说:“这样怎么能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训军的事情,想必少羽最有体会。是啊,不想想人家的身份是什么!  “身为男子当兵历练是必须的。至于女子嘛,当兵的少之又少。”少羽若有所思,仰着头望着天说道。顿了顿,又接着道:“苏姑娘。没想到你还吃的了这样的苦。”  项少羽话中有话,她感觉自己又像动物园的羊驼被围观了。旁边还有两位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  嘤嘤嘤嘤,她真的是被迫的。捂脸抽泣。  苏夜幽赶紧转移,生怕自己再说下去自己肚子里头的苦水都倒了出来:“话说回来,他们干嘛伪装成普通平民的样子啊?”  “很明显。他们一定有重要任务在身。”少羽回答。  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可以让那些军人伪装成平民来到桑海?  正在四位沉默的片刻,一个男人驻足在杞言身边,指着大船喊到:“快看大船有动静了!”听到声音的每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纷纷望着海面上的蜃楼。大家齐转身一起围观大船。大船太过于笨重,动一下身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令人不关注都难。  蜃楼在落日的照射下反光成为金色,略微有点刺眼。离反射最近的‘尖嘴’缓缓启动,就像是一个暗门一样。  耳边有人喊:“快看快看!大船开门了!”  苏夜幽嘀咕,握着栏杆:“原来那就是门……若是有人恐高,还不得吓得掉进海里,外加不会游水……那可真是好玩了。”  正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大门伸出一个平台,机关的齿轮转动,大平台形成了一个斜坡,斜坡下方伸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红色支架。  “这是什么?”有人问。  苏夜幽直视前方,得出结论:“好像是一个阶梯。”  斜坡滚动,下面滑出另外一个斜坡。两个斜坡的长度正好连接地面。  苏夜幽顿时看傻了眼,她应该说自己见识短浅还是赞美古代人智慧强大呢?  耳朵旁,天明说:“看起来这是让人登上大船用的。”  “蜃楼太过巨大,无法靠岸。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登船。”少羽直视前方,道。  苏夜幽眼瞧着斜坡生出了一个个小小的阶梯,密密麻麻的。她感叹,若是途中有人不想行走了是否可以让身后的人默默地抬起脚往前一踹可好?  某人嘴角勾了勾,腹黑的邪笑两声。  雅蠛蝶!不是校长大人说过这样很容易发生踩踏事件的嘛!  苏夜幽裂开了嘴,傻笑问:“真不知道。这大船上面是什么样子?”  少羽笑嘻嘻的接话:“你跟着他们就可以知道上面是什么样子了。”没有了刚才认真警惕的模样,顿时舒心起来。  苏夜幽合起嘴,转头看大船。  发觉有一群身着白衣的妹子,个个手中提着一盏明灯。左排是男生,右排是蒙着白色轻纱的姑娘。  大家都身着白衣,苏夜幽想,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仙女仙童吧。也不得不说,穿上白衣提着明灯,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丝韵味。  “这五百仙童仙女是万一挑一的,据说每一个都是由云中君亲自挑选的。”  啧啧,这么说来容貌身材都是很好的咯?  就在这千发之际,天明少羽异口同声:“云中君?!”  杞言低头,悠悠道:“上次石兰提到过,云中君是蜃楼的船主。”  天明似乎想起什么,说:“啊,对了。上次大家一起看海上的仙山的时候,石兰不是也在看?而且,她看着仙山的时候,还哭了呢!记得吗!”  苏夜幽一语不发,透过层层包围想去追问少羽上次为什么不带她来!却发现,当天明说完的那一刹那,少羽的魂也不在此了。他很安静,低头沉思,入迷。  苏夜幽永远都不会知道,少羽此时此刻的脑海中正想着石兰。  大大的月亮下是漫无边际的黑夜,繁星点缀着黑幕。二人一跃,圆月闪过了两个黑影。时间停住,前面的是女子窈窕的身姿,后面人是少羽。一切太过美好,唯美的令人嫉妒。  “少羽!”  苏夜幽大喊,抽出一只手使劲在空中挥舞。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  少羽一瞬回过神来,看见苏夜幽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没多大在意,只是提醒苏夜幽:“你小心点!别掉进海里去了。”  他有些记忆,上次路过这。那回栏杆松了,他看见一个人带着栏杆一同掉进海里。  苏夜幽收起手臂,懒散搭在栏杆上轻声嘀咕:“真是乌鸦嘴!”  说完还使劲不停摇着栏杆,常年不修理的栏杆有些晃动,她前面的那一小部分栏杆支持不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大海。她吓得赶紧抱紧了身边的杞言。杞言看着她,呵斥:“你活该啊你!”  接着说。少羽没回答,继续走神。天明撞撞他,微怒:“喂!跟你说话!怎么不回答!”  “啊!你说什么!”少羽这才缓过神,问天明。脸上还一脸镇定,天明撇撇嘴:“我刚刚说到石兰看见海上仙山时……”   天明拍了拍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明一脸玩味看着他,少羽感觉自己被看穿了。继续装作淡定模样:“你,你在说什么!”  “你在想她。是不是?”天明摸了摸下巴,继续玩味得看着他。少羽被天明盯着有些发毛,“你喜欢她。是不是?”  少羽撇过头,赶忙解释:“别胡说!我才没有呢!”  天明笑着继续逼少羽:“没有才怪呢!我看出来了!”  天明作为过来人,即便是少羽怎么隐藏。他也明白的一清二楚。  苏夜幽奇怪,问:“天明!你看出什么来了!项少羽怎么了?”  天明笑着说,刚要开口。就被少羽捂住了嘴,压置他的胸口使天明不得动弹:“他喜欢……!唔!”少羽笑了笑,说:“没什么。继续,继续。”  切。这小子就知道胡说八道,不分场合的胡说八道!  苏夜幽转头去,同杞言继续闹去了。她根本没有在意这些,既然他有意隐藏,她也不好再问。这是他的为人。  少羽一把拦过天明的脖子,天明见拳头将近,拼命挣扎。少羽忍怒:“不准胡说!我可是堂堂的……”少羽想起他可是在人多的地方,不好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毕竟,他们现在可是通缉犯啊!他放下拳头,继续说:“堂堂的儒家学生,子羽。贤弟不要再胡说啦!”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天明。  天明被他这样喊着感觉恶寒,抖抖身子耸耸肩。  “上次颜二师公的课叫什么来着?”天明挠挠胳膊肘:“什么管管烧鸡,在河之洲?”  少羽眼含笑意:“什么管管烧鸡?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傻瓜。颜二师公如果听到,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天明眨眨眼:“反正我记得是一种鸟来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是躲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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