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九月份了,干活搭档的女孩给李木林打电话说:“帅哥,你找到摘香梨的搭档没有?”
“还没有?”
“美女,你找到了。”
“我也没有,以后你别叫我美女了。我都二十八岁了,你就叫我老姑娘吧。我们老乡都是叫我老姑娘。我给你说,我爸爸是想让我和他们一起包香梨,说他一个人摘香梨,让我和妈妈包香梨,这样能多挣些钱。”
“那你就和你父母一起干活就行了,也就是这十来天是大量摘香梨,是计件活能多挣些钱,以后只能挣个天工的钱,你爸爸说的是对的。”
“但你不了解我爸爸这个人,他是吃喝嫖赌占全了,还成天打我妈妈。他一年到头就干这两个月的活,是因为没有人和他打牌了,人家都去地里干活挣钱去了。”
“那是这种情况,你还要和我搭档干活能行吗?”
“行,必须行。就算你救救我了。你不了解我爸爸这个人有多霸道,他不是为了多挣钱,他是为了要掌控着我和妈妈挣的钱,你也知道女孩子平时是需要买些东西的,尤其是哪方面的东西,是每月必不可少的,是必须要买的,可我问我爸爸就要不来一分钱。要是我妈妈偷偷给我钱,我爸爸就能算出来,他就打我妈妈。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就算是你在就救我了。”
“啊,现在还有这样的父亲,你不会逃出去吗?”
“我往哪里逃?我每次都是去远处打工,要是我爸爸联系不到我了,我爸爸就要把我妈妈打的能住院,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我能往哪里逃?”
李木林就沉默不语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害怕我爸爸了?你不用怕,我爸爸只是对我们家里人狠毒,他在外面有好多朋友,他对外人可好了,你放心好了。”
“那你怎么不谈个男朋友嫁人呢?”
“我也得敢谈呀,我爸爸要彩礼是狮子大开口,五十万,不过,现在降价了,四十万,三十万都行。问题是没有人敢要我呀,可我爸爸还是不明白,我根本就嫁不出去,就我爸爸那德性,有那个男人敢要我呀,人家一来打听,就赶紧离我远远的,生怕我爸爸找人家麻烦,人家都是惹不起,但是都能躲得起他呀,只有我无处可躲。你说我爸爸这个恶魔恨人不,我就快恨死我爸爸了,我就想一刀杀了他。可你说笑人不,他在外面谁给他好吃的,他不管在忙啥,就要跑回来给我吃,我想杀他的心就软了。现在只有我是他的摇钱树,他两个儿子大学毕业有工作都和我爸脱离关系了,平时走碰面人家也不理他,人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就我没有自己的生活,谁让我是他们家女孩子呢?我爸创业了一辈子都是失败,现在也只有我有希望能让我爸再去创业,我爸爸一直都在作着创业成功人士的美梦呢。我就是我爸爸创业的后盾,就在等待我的彩礼钱呢,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一直就不对着我吹,我就成了死期银行,一直都不能提现。”
真是幽默,李木林不由的就笑起来了,他就想能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的女孩子,还能幽默出来,真是不简单的女孩子,不,是老姑娘。
“你笑啥?”
“我笑你挺有趣味的。”
“我只有自找乐趣,没办法呀。家是恶魔,恶魔是我爸,恶魔想咋着恶魔就咋着恶魔,天不收,地要留,害得我东南西北无处走。好了,不说恶魔了。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呢,我给我爸爸说要和你做搭档干活挣钱,要不我就不去干活,只在家里给他们做饭。我爸爸视财如命的人,他才不愿意看到我天天在家里歇着呢,他就想我和我妈妈就是累死了,也得给他挣钱。”
“真是个恶魔的父亲,你不会报警吗?”
“我妈妈报过警,有啥用?派出所人来家里了解情况,我爸爸对人家比对亲爹都亲,又是递烟,又是端茶的,把话说的让人家就哭起来了。他就是能感动别人,就是感动不了他自己。人家派出所人走了以后,我妈妈要受皮肉之苦的。我们谁还敢报警。我妈妈现在只要看到我爸爸喝酒,她就吓的直打哆嗦,躲在我弟弟家就不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