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鼓声,划破长空,响彻长安县衙内外。
长安县衙内,衙署之中,长安令杨纂低头一边看着诉状,一边喝茶。
忽然,他听到了击鼓声,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外面早已天黑,哪有人在这个时辰击鼓的。
杨纂放下手中的诉状,对着屋外大喝道:
“怎么会有击鼓声?”
很快,一名属吏走了进来,先是瞧了一眼身后,随即抱拳说道:
“杨明府,有人在县衙外面击鼓鸣冤!”
杨纂猛地拍案,怒声道:
“什么击鼓鸣冤,大晚上的击鼓,这叫夜闯宵禁,外面的巡街使是干什么吃的?”
县衙属吏解释道:“巡街使的肯定撞见了人,但是没敢拦着他。”
杨纂怔然,“谁啊这是,巡街使都管不了?”
属吏道:“程御史。”
杨纂错愕道:“谁?程俊?他在外面击鼓鸣冤?”
看到属吏点头,杨纂有些无语,说道:“真够新鲜的,平日里给人伸冤的,跑我这地方鸣冤,他人在哪?带我去见!”
话音甫落,一个一米八五大高个穿着浅绿色御史服,笑吟吟走了进来,拱手道:
“杨明府,不用你来找我,我已经来了。”
杨纂怔然,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他,狐疑问道:
“你既然早就到了,却不进来,是站外面偷听呢?”
程俊点头道:“我听听你有没有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杨纂扯了扯嘴角,属实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方承认,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看向属吏道:
“看茶。”
等那名属吏离开,杨纂指了指旁边的坐垫,说道:
“坐下说。”
“多谢。”
程俊笑着行礼,然后坐了下来。
杨纂打量着他,之前因为杜景俭的事,二人已经认识,便也不再客气,说道:
“程俊,你堂堂一个殿中侍御史,跑来我这击鼓鸣冤,那得多大的冤屈,我管不了!”
程俊笑道:“我没打算让你替我伸冤。”
杨纂皱眉道:“那你击鼓干什么。”
程俊认真说道:“我怕你不想见我。”
“……”
真够实诚的啊......杨纂眼角直跳,还别说,真让程俊猜准了,若是属吏告诉他,程俊来找,他确实会找个理由不见他。
毕竟,大晚上的找上门,准没好事。
现在已经见到了人,杨纂只得问道:
“你大晚上找我作甚?”
程俊简明扼要道:“有六个人,联名参了我一本。”
杨纂瞅着他,虽然惊讶,却不意外。
毕竟这小子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仔细想想,杨纂都觉得六个人有点少了,说道:
“陛下怎么说?”
程俊道:“陛下给我支了个招,让我去兵部。”
杨纂耐心劝道:“陛下也是为了你好,你应该听他的。”
程俊肃然道:“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这冤屈憋在心里,今晚一定会失眠。”
“……”
杨纂也是佩服他,当天听到有人参他,他就绝对不让这件事过了当晚,心里不由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