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乐云楼,程俊先将太子送到宫门口,随即,前往长安县衙。
此时正是大下午。
因为入秋的原因,天气凉爽,这时候街上的行人,比平时多了许多。
程俊骑着汗血宝马,来到长寿坊的长安县衙外。
他翻身下马,将汗血宝马的缰绳绑在县衙门口不远处的树干上,然后来到县衙门口。
他正准备抬步进去,心头一动,如果就这样去找长安令杨纂帮忙,人家不一定肯帮啊。
毕竟,在偌大的长安城中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拒绝了怎么办......
得想个他不能拒绝的法子......
程俊思索片刻,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鸣冤鼓。
随即,他拿起鼓槌,重重的敲击了几下。
咚咚!
咚咚咚!!
击鼓声,霎时传入长安县衙之中。
公堂之上,长安令杨纂身穿一身红袍,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下方。
在下方,跪着六个贩夫打扮的中年人。
这六个贩夫,都是东市的商贩。
而在旁边,还站着一个戴着幞头的富商,不忿道:
“杨明府,您得给草民做主,草民去东市买东西,就跟他们几个擦肩而过,草民腰间的钱袋子就不见了,准是他们偷的!”
杨纂望着六个贩夫,问道:“他的钱,是不是你们偷的?”
六名贩夫情绪激动的叫了起来:
“冤枉!”
“杨明府,我们做小买卖的,最紧要的就是诚信,若是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还如何在东市立足啊!”
“对,我们冤枉!”
旁边的商贾瞪着他们道:“不是你们,就没别人了!”
“我的车夫,瞧见你们从我身边经过,如果不是你们,我钱袋子怎么不见了!”
杨纂转头看着他,问道:“你的车夫在何处?”
商贾道:“就在县衙外面。”
杨纂对着站在公堂上的衙役班头努了努下巴,让他去把人带进来。
衙役班头立即抱拳,跑出公堂,将一名车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带了进来。
杨纂没有看那名车夫,而是望着商贾,问道:“有没有可能,你的钱袋,丢在路上了?”
商贾立即道:“没有,我派人去找了!”
“我进东市的时候,钱袋子还在身上,进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钱袋子就不见了,当时周围就他们六个,我的车夫可以给我作证。”
杨纂看向车夫,问道:“是不是这样?”
那名车夫连忙道:“对,我家郎主说的是事实!”
杨纂眉头紧皱着,再次上下打量起六名贩夫。
从他们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异样。
就在此时,他听到鸣冤鼓的声音。
杨纂眉头皱了起来,属实没想到手头这个案子没有解决,又来一桩案子,板着脸道:
“何人击鼓鸣冤?”
衙役班头连忙跑了出去,很快神色古怪的回来。
在他身后,多了一个身穿云纹青衫的一米八五大高个。
杨纂看着对方,顿时愣住了,错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