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编剧说道高声吆喝:“好,精彩段子,马上开始。”
林木森说道:“我刚开始进入练字状态时,常去广场上,用海绵大水笔,在地上练毛笔字,一个跳广场舞的大妈,没见过水毛笔这玩意,感到很好奇,便跑来看我写字,我写了第一个‘滚’字,大妈说:‘你这家伙,也太小气了吧?看你用那大个笔写字,觉得好奇,至于这样吗?’”
“我不想解释,心想,等我写完了,大妈自然就知道了,我又写了一个‘滚’字。”
“谁知那大妈抬起一脚,将我踹翻在地,接着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连踢三脚,骂道:‘滚滚滚,滚到你婆娘的怀里去。’”
众人已经笑翻了,林木森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当个书法家,我想练个字,我容易吗我?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只写了两个字,就被一个不起眼的大妈,一脚给踹翻在地了。”
众人一段接着一段的开心段子,让金大文才的心中,感慨万千,五味杂陈,他佩服这些有三脚猫功夫的诗人,作家,及书法家们,看似表面风光无限,其实在他们的心中,却蕴含着诸多的苦辣酸甜。
自嘲自讽自擂,也需要强大的勇气,如今的文学圈,内卷是何等的残酷,他瞬间明白了严大编辑的圆滑,金水花的水性杨花,张编剧的左右逢源。
金大文才仿佛瞬间悟透了人生,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什么容易二字,只因如此,他们不得不放弃初衷,而游戏人间,不得不背信弃义,只是不想负重前行罢了。
从那次聚会以后,金大文才再也没有参加文朋四友的聚会,那个圈子已不适合他,他淡出了那些人的视线,将自己的生活,调成了静音模式。
或许,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远离推杯换盏的生活。
那天聚会结束以后,严大编辑带着张编剧,将金大文才和几位诗人、作家、书法家,送出嘉玉华府的大门,众人就各奔东西,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去了。
金大文才和众人一一道别后,趁着一弯月色,借着院内朦胧的路灯,踉踉跄跄的找他的那辆破自行车。
他在嘉玉华府的大院内,找呀寻呀,将每一个角落,每一棵大树后,每一丛绿植旁,都来来回回的找了个遍,就是不见自行车的踪影。
金大文才急眼了,这可如何是好,没有那辆破自行车,他可怎么回家呀?
金大文才本来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又没有找到自行车,他的脑瓜仁,已是晕晕乎乎的了,实在不能坚持继续寻找下去了,索性就地一躺,呼呼的大睡了过去。
金大文才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感觉有一只温柔的手,贴在了他的脑门上,然后听到一个女声,在轻柔的唤着他。
“金大作家,你醒醒,你醒醒呀,在地上是不能睡觉的,是要着凉的。”
金大文才酒醉的程度,估计已到了麻醉期,大脑记忆一片空白,他对身边的女人,一般都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但却很陌生,这声音,不知在哪儿听见过,她是谁呀?是金水花吗?不是啊,金水花一般都是对他直呼其名。
那是老婆黄二凤吗?更不是啊,老婆黄二凤是不会叫他作家的,她的声音,也没这样柔啊。
金大文才想着想着,实在想不起来,这是哪个女人,他喃喃的说道:“你谁呀?别烦我,我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谁也管不着……。”